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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第2/2页)
斜长却孤单。朱祈赞依旧练到光线暗淡得看不清靶子为止,一回头,在场边等他的,只有尚驷监的小内侍。他摘下手中扳指,将扳指与弓递给一旁的随从,走到场边。芮晨牵来了他平日所骑的马。朱祈赞却未上马,他看着西天那殷红的半圆,喃喃低语:“为何……”芮晨隔了会儿才道:“回殿下,奴听说过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听说?”朱祈赞意外地看他一眼,“你读过书?”芮晨只道:“奴的家附近有所私塾,奴每回去送柴时,就偷偷听会儿,夫子很和善,知道之后也没赶奴走。”他对盛安福也是这样解释自己如何会识字的。朱祈赞点了下头,少顷,又笑了声:“你是说我今日不该去找二哥比赛么?”他自然知道后面几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芮晨头压得更低:“奴不敢,是奴失言了。”朱祈赞沉吟半晌,最后却只淡淡道:“走吧。”芮晨看他上了马背,才跟着上马。没过几日,芮晨从尚驷监调去了四皇子所住的承乾宫。盛安福知道后,私底下嘲笑他跟错了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芮晨说他只想安稳度日。盛安福自然不屑一顾。那一年朱祈赞十四岁,芮晨十二岁。---十四岁时,芮晨向管事大太监告了一次假,准备回家探亲。朱祈赞知道他家中贫苦,半开玩笑地问他要赏赐什么带回家。芮晨只道无功不受禄,不敢要什么赏赐。其实作为未成年的皇子虽然衣食无忧,却也没多少活络钱可用,而宫里用的东西多有印记,其形制也迥异于民间,即使赏赐给芮晨,他带回家去既无法典当,亦无法使用。朱祈赞一时三刻找不到可赐之物,低头看见自己腰间带钩上镶的珍珠,便找了柄茶刀,裹上布后把那两颗珠子撬下来。再看看那撬去珠子的带钩本是纯金打造,只是背面还敲着内府督造的印记,便用茶刀刮去印记,放在地上,搬起凳子把带钩砸成扁扁的一团。朱祈赞拾起那团完全看不出原先是个什么玩意儿的金块,连着那两颗珍珠一起:“赐你了。”芮晨:“……”正文第105章晋江独家【弑父】这一日午后,芮晨下值后向管事公公要了出宫的铜牌,换了身便服,这就出宫了。回家路上,他先去了典当铺,把朱祈赞赐的金块质押,换成宝钞与少量现银,还换了几贯铜钱。他买了吃的用的,又买了新衣。但当他真的站在家门口时,却反而迟疑起来。前一世,娘亲过世后他再也没回过家,而重生以来,他一直在宫里,从未回过家,所有关于这个家的回忆都是久远而模糊的。相隔了多少年……?他不曾细算过。只是一瞬的犹豫,他推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