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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第2/2页)
欢去惊蛰馆读书?”见姜云舒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川谷继续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从现在往回算,大约有十八年了,有一日他直到入夜才从那里出来。我记得清楚,当时是盛夏,可他却像是从冰窟里走出来似的,浑身冰凉,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吓了一跳,问他是怎么回事,可他却不说,也不许我将此事告诉别人。在那之后,他连接去了三天惊蛰馆,每一日都在其中待到深夜。”他说到这,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意想起当时的事情:“而第四天,四郎君就不告而别,这一走便是十四五年……”此后便是自封修为,在尘世漂泊数年,直到十三年前几乎伤病而死时遇到了林氏。姜云舒心想,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全都知道了,不过是几年的恩爱,几年的天伦美满,短暂得尚未来得及让人喘上一口气,便又是接踵而来的痛苦离丧和委曲求全,而到了最后,一切都在那次令众人讳莫如深的任务中戛然而止。她想,果然天命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有人一生喜乐顺遂,便会有人潦倒失意。只是可惜,她爹娘也好,江五先生也好,还有她自己,恐怕都运气不佳,抽到的全是命途坎坷的下下签。白蔻正满心雀跃地替姜云舒谋划着以后的光明前景,忽然听到她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显然正在琢磨什么别的事情,便立刻跟被霜打了似的沮丧起来。还要不死心地再劝几句,却被辛夷截口打断:“六娘,还没有人到,你是打算现在过去还是再稍微等等?”姜云舒回过神来,透过落雪与参差横斜的树枝远远望了一眼,从他这里可见正心堂门口空无一人,便摇头道:“先不过去,等再来几个人再说。”她现在还不想被那些劳什子的真人们选中,自然不愿去做出头鸟吸引人的目光。那一天川谷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这些年我想了很久,仍觉得唯一的可能便是四郎君在惊蛰馆里发现了什么令他进退两难的秘密。”他也曾刻意去探查过,却毫无结果。不过,即便是再受重视的侍者,最多也只能进入惊蛰馆二层,而三层则非本家筑基以上子弟不能入内。姜云舒垂下眼,数着裙摆上绣的暗花。她还不曾筑基,进不去那疑团重重的书阁三层,就算仅仅为了查清楚父亲当初为何自封修为仓惶逃离,她也不能在此时前功尽弃地被选进那些远在天边的修宗。更何况,这秘密后面还牵连着江五先生和父亲的死。她抬手带上风帽,依旧安静地站在最隐蔽的一片树丛之后,雪落纷纷,让她的素色衣衫和天地几乎融为一体。直到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从各个方向过来,她才掸了掸身上的雪,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做出刚好赶到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正在相互致意谈笑的几人。姜云颜与人笑闹了几句,见正心堂近在眼前了,便也安静下来,放缓了步子和姜云舒一起走在最后。她四下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忽然挤了挤眼睛,悄声问:“刚才我在湖另一边就看见你早就到了,怎么不出来?躲在树后怕人瞧见?”姜云舒心里一惊,眼帘又往下垂了几分,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对这地方有点……”姜云颜怔住,忽然“哎呀”一声,连忙苦着脸点头哈腰地道歉:“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