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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骨科 (第1/4页)
if禅院 千枝逃过两次婚,两次都被抓了回来。第一个未婚夫是禅院家的自己人,知道她逃婚后选择了退婚。第二个未婚夫是外面的,知道后向禅院家索赔了一笔钱,婚约照旧。 于是在婚礼之前,她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饭碗就像窗户缝隙里看见的月亮一样小,还盖不满,扒拉两口数一数,她都怀疑数不到她出去的那天。整天不分昼夜,她都得呆在锁死的房间里,饿到眼冒金星。就像驯兽一样,脾气烈的不服管的就饿一阵,直到没力气反抗,变得乖顺。 mama偶尔会来看她,看她变得听话了没有。 然而她谁也不见,送过来的白无垢被她扯坏了当垃圾一样丢在门口。 婚礼一天天靠近,夜晚一天比一天清爽,月亮照得越是明亮。她一到黄昏就坐到窗户边上,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一点点被黑色浸透,看深远的月亮怎样一口一口吃掉她的时间。 结婚前一晚上,有人从那道缝隙里丢了两块馅饼进来,纸包着,被油浸得发亮,比透过窗纱进房间里的月光还亮。 她闻到了rou味。 在墙边问了两声,没人应,窗户外头虫鸣如瀑。 她没多犹豫,靠着墙坐下,撕开纸就咬。 “不怕有毒吗?”声音这才起来,泡在夜晚里,闷闷地压过来。 她头都没抬,“就怕你不下毒,今天要是没死,等明天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谁说的,你只是结婚,又不是陪葬。”声音就在窗户外面,一墙之隔的地方,和她的声音背靠着背。 “我不会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家伙。”她盘着腿坐下,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rou饼。这两块饼其实都凉透了,外头那层油酥皮反油,口感很腻,里面的rou咬起来还有股说不上来的腥味。但她饿了好几天,里面就算塞两颗耗子药她都吃不出苦味,更何况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所以你要死在婚礼上吗?” “不好说,有可能对面比我先死,那不就皆大欢喜。”她两三口就吃掉了一块饼,吃第二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吃顶了,狠狠地呼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咬。 “千枝,你为什么不想嫁?”禅院家的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出生,长大,结婚,生子,死亡。她们好像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要拿什么碗,穿什么衣裳,走什么路。看上去充满不确定性的人生在她们手里只是一场嫁接手术,从一个地方嫁接到另一个地方,从生到死,毫无改变。 她们只需要汲取营养,维持基本的生存。 她们也只知道知道这样的活法。 所以千秋的mama每次劝她,都会说,所有人都这样,为什么你不这样。 “首先,不想就是不想。我没有多少大道理可以讲, 我只知道我不应该去成为一个陌生人的妻子,那很蠢。”她低着头,捡起自己衣服上掉落的碎屑,在手指里捏成碎屑。她在车站被抓到的时候,那个带头的年轻人就是用这样的轻而易举地姿态撕掉了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车票,“其次,不准这么直接叫我的名字。不想喊我一声jiejie,也给我用敬语,甚尔。” 墙那边坐着的是她的弟弟禅院甚尔。千秋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哥哥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重视实力地位胜于一切,弟弟是个沉默寡言的怪物,整天神出鬼没,活在屋檐的阴影下边。她就夹在他们中间出生,所以,毫无意外,她也是个大逆不道的怪东西。 “不是陌生人就可以吗?”禅院甚尔的声音在外头听着比以前要轻得多,稍不注意就散得没了影。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也许不是陌生人,我会不那么抵触。”说完又继续啃那块很有嚼劲的rou饼,咬得她腮帮发酸,“其实我还挺意外这时候会见到你。” “意外吗?” “意外啊,你以前总爱答不理的。”甚至有点恶劣。 禅院甚尔的个性从小就怪得透顶,这也不怪他,出生在禅院家的孩子没有一个不怪。他这样没有咒力又势单力薄的家伙在这地方长大,就像是栽错了土的苗,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连根拔起。她以前咒力还在的时候护过他一段时间,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