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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丁阔 (第1/3页)
日头渐高,张哲瀚才悠悠转醒,敞着胸膛,乱七八糟地裹着被褥,活像一个大型粽子,他花了好大劲才从被褥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宿醉让他有些头疼,张哲瀚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伸手就去摸床头的鞭子,却摸了个空,他环顾四周,茶几的位置不对,屏风移到了窗前,花瓶里原本插了一朵自己在院子里摘的野花,如今也消失不见了,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好像……好像是龚俊的屋子? 糟糕,他昨晚喝醉了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张哲瀚的外衣叠得整齐,就放在身侧,他抓起外衣随手披在身上,那一侧的床铺收拾得妥当,几乎看不出有人躺过的样子。 “奇怪,难道龚俊昨晚不住在这儿?” 张哲瀚自言自语着,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还好茶水是温热的,及时滋润了干燥和微痛的喉咙:“看来昨晚炸物吃多了,又配着酒,真的上火……” 他把自己打理清楚准备出门,正巧龚俊推门进来,看见他拿着茶杯,有些惊异,又很快恢复了冷静,说道:“快把你房间里的行李收拾一下,马车已经在下头等着了。” “行。”龚俊刚转身要走,张哲瀚就叫住了他,“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嗯。” 张哲瀚有些尴尬:“那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我一回来就看见你躺在我的床榻上了。” “呃,那我没有发酒疯吧?” 听到这话,龚俊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突然变得五味杂陈,微蹙着眉心,神情复杂,盯着张哲瀚不知如何开口,就在张哲瀚在脑内幻想自己是不是疯癫狂舞、口不择言、在众人面前大出洋相之时,只见几息之后龚俊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你喝醉了便睡着了,就是夜里常常起夜,以后还是少喝为好。” 张哲瀚总算把心放了下来:“那就好,我在南诏时从不饮酒,昨日的玉堂春偏甜偏淡,我便以为喝不醉人。” 末了,他还要拿自己开涮:“罢了罢了,下次不敢再喝了,要是走错到哪位宾客的房间,才要闹大笑话呢。” 怡红院门前,张哲瀚同姑娘们告别后,便单手撑着马车前室的木板一跃而上,径直进了车厢整理花半缘赠予的干粮,龚俊还被花半缘扯着说小话不放手。 “你到了合欢宗,记得帮我向严皓月问声好。” “花前辈,没问题。” “还有,别忘了跟她们唠叨唠叨教习师傅的事,现在怡红院正急缺着呢。听说掌门前辈游历去了,现在是你的二师姐料理山上的事吧,你可要记挂在心上啊……” “我会说的。” “还有……”花半缘突然看着他掩嘴笑了,亲昵地替他拢了拢领口,意味深长地说,“这次你有事在身,怡红院也招待不周,竟有蚊虫叮咬宾客,这我得好好说说下人。” 龚俊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直到他看到围在花半缘身边的姑娘们都心领神会般笑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胸口到耳根一下子红透了,他眼神躲闪,转头就想走,结果还是被花半缘拽了回来:“别急着走嘛,你不是旧伤未愈,我特地去求了一瓶补气益血的药丸来,路上记得吃。” 不由得他推拒,花半缘便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瓷瓶:“去吧,还有人在车上等你呢。” 直到龚俊坐上马车,拿起马鞭,再次朝着怡红院众人告别时,红豆竟然被姑娘们一齐推了出来,她嗓门最大,也最胆大,笑嘻嘻地冲着龚俊喊道:“公子,下回记得带道侣来看我们呀!” 喊得龚俊嘴角一抽,生怕她再喊出些骇人听闻的话语来,驾着马车头也不回地跑得飞快。 途经一处关卡时,龚俊在茶水摊前停下了马车,两人就在此地歇脚休整。龚俊从怀里掏出两块铜板,向店家要了两碗茶水。 说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