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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大暑前后,衣裳溻透。 休养一周,身体终于没那么难受,但暑热仍缠得人头昏脑胀,睡到半夜,纪樱被低气压憋醒,空气中有潮湿的泥土味儿,大概要下雨了。 关上窗,她摸黑下楼去院子里透气。 子夜的月亮被云遮得晦暗,借着微弱光线,纪樱看到那个仰头望月的身影,不过三五米的距离,她却再不敢向前,一周以来他都在刻意回避她,而她也没了之前的勇气,经历过最亲密的事儿,反而因有所顾忌而变得生疏。 夜风起,她只穿了轻薄的睡衣,被夹着湿气的风激起一阵战栗,但她不想上楼,就立在那里远远看着。 夜空突然闪亮,云层中似乎裹着一串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掉入人间。 “咔嚓”炸雷响起,引出此起彼伏的轰隆声,暴雨倾盆而下,那个人毫无知觉般一动不动,任大雨浇个透。 纪樱冲出去拉他。 “季迎,下雨了。” 他当然知道下雨了,他还知道她蹑手蹑脚地下楼,悄悄躲在廊柱后面看他,但他不想离她太近,只希望她尽快上楼。 但此刻,她抱住他的胳膊,轻薄的袍子紧贴着身体,女性的特征一览无遗。 雨水淡化了她身上的腥膻,身体自带的清甜已盖过狼皮赋予她的特殊气味,而他,正因这种跨界的气息躁动不安,雨是凉的,他却越来越热,做为人类的意识和身体猛然觉醒,季迎对此感到惊恐。 “季迎,进去吧!”她拉着他朝门口走,完全没意识到饱满的胸正蹭着怀中的手臂。 季迎经历了人类的煎熬,为这属于人类的细腻柔软和清香,做为兽是多么自在,可以肆无忌惮地与配偶交配,而此刻他却只能克制,他已经错了,不能再错更多。 纪樱危险而不自知,还在强行拉扯悬在防线边缘的人,柔软的rufang与坚实的肌rou蹭来蹭去,撩起季迎的腹火。 忍无可忍甩开手臂,纪樱被甩得趔趄,她穿着小羊皮底绣花拖鞋,沾了雨的鞋底更加湿滑,后退几步没收住劲儿,‘噗’地跌进水里。 两个人都怔住了,隔着雨幕看到对方眼睛通红,一个是委屈,一个是烧的。 雨越下越大,伴着雷鸣,地上的人索性不起来,不知在和谁置气,最后还是季迎妥协,走过去拉她。 她打掉他的手,就知道装好人,让雨淹死她好了。 季迎从不和她废话,弯腰将人托起朝门口走,她又开始发疯,边蹬腿边捶腋下的手臂,却不敢出声,虽然有雨的掩护,也怕楼里人听到。 得不到任何回馈,纪樱气急败坏,不管不顾,逮哪儿挠哪儿,给她喜欢的俊脸挠出一条条血道子。 脚步终于停下,脸上的血被雨冲成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