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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 (第1/2页)
案发现场
和于川杨的初见是在一个纠纷的现场。这个场景堪称精彩,因为彼时一起见到他的还有当时我那个“老实本分”的男朋友,吴文澧。 那是一个6月份。马上就要告别20岁的我,冥冥之中感觉到生活的风云诡谲。我像地震前的觉察到危险的小动物,每天焦虑地跑来跑去,逃离我本该安分待着的学校。彼时,我住在吴文澧刚刚买的房子里,每天和宿管阿姨、辅导员、学院老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在我每天窝在狭小但安全的loft里扮演娇妻,只能在吴文澧有空的晚上一起出门喝酒放风的时候,他出现了,把我从无聊的rou体和漂浮的精神中拽出来。 这一天,我睡到11点才醒,在家复习期末考试里最令我头大的一科。傍晚来临的时候我去男朋友的studio找他吃饭,但我只能蹲在楼下等。 说起来吴文澧是个挺有面儿的程序员,他和朋友合开一家公司,平时接点公共单位的活,偶尔出差,大多数时候呆在公司或者家里敲代码,努力还房贷,唯一的爱好是健身。这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他的公司只有一个人是老板,是他表姐的年轻时候的前男友,一个挺局气的东北人。而老实本分的吴文澧,是老板唯一的小弟,也可以勉强称作:技术合伙人。 我在CBD里最灰头土脸的那座写字楼门口蹲了半个小时,抽完3支煊赫门并收获了8个蚊子包之后,他下了班。见到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在他对我的烟味表示抗议的时候,我拉着他走进一间拉面馆想赶快堵住他的嘴,就是那种绿底黄字或者蓝底白字招牌的中国兰州拉面。简单吃了几口之后他的手机响了。是吴文澧的倒霉朋友,陈捷。 陈捷是个在设计院上班的小会计,比吴文澧还要老实本分一点,我后来知道他们其实都不老实本分,但也都没那么坏就是了,普通的普通人罢了,多少会有点儿拿不上台面的地方。老于也是这样,只不过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陈捷说前女友拿着菜刀堵在家门口,他在猫眼里看得胆战心惊,只能隔着一道门发微信装不在家。 吴文澧转过头问我,怎么办?我可能得去一趟。我知道,一旦他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一个提议的句式其实代表着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吴文澧比我大7岁,理应是个成熟的社会人士了,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展现出一种纯真呆滞的不知所措。 陈捷的前女友瞿洋,我是见过的,是个很漂亮的本地女孩,也带着很地道的本地脾气。但我这天并不想去见识这位美人的怒火,我太累了,懒得去吃瓜。我只想回家洗个澡抱着我前几天从小区门口捡回家的小猫狠狠蹂躏。我扭过头看着他说:“你去吧,小心说话,别被瞿洋砍了。” 吴文澧听到这句话之后彻底脱掉了他的“大人外套”,他其实根本怕得要死。于是我说:“让陈捷报警啊,你去了也没用,你跟陈捷两个秀才,瞿洋那个脾气不得见谁砍谁。” 半个小时之后,出于人道主义,我们跨过一条江来到陈捷家的小区。他在微信里说,瞿洋带着两个人,一直蹲守在门口。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雪纺裙子和高跟鞋,放弃了先上楼的念头。我和吴文澧在一楼的大厅里坐着,决定等警察叔叔来了一起上去。 注意,我的观众朋友,世纪性的一刻即将来临。于川杨就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板正又精神的警服,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行进。他的腿不算长,个子也不到180,不是那种比例良好的长腿叔叔。他的大腿很粗,这率先吸引了我,我的男闺蜜程冬霖跟我讲过,大腿粗的男人那方面会比较厉害。我一向崇拜权威,对程冬霖这个预备役医生的话深信不疑。再来说说老于的脸,很尖的内眼角和很深的双眼皮,很高的鼻梁,rourou的鼻翼,但是山根也并不过分的长,跟他旁边那个一看就是本地人的小辅警放在一处对照,我几乎没有判断就知道他跟我一样,来自北方。 这几年我在这个端庄的南方城市里没有见过一个真正有“男人味儿”的异性。于川杨的出现,让我对北方,或者说对于我所来自的地方又多了一重认同。 我们一同上楼,我很鸡贼地装乖走在几个男人的身后,以在警察带来的权力面前表现出一种良民的顺从,也许更是他们想看到的,女人的顺从。在电梯里按了按键之后站在最靠门口的角落里,老于站在我身后,他在看我,我飞快地向上瞥一眼电梯天花板的镜子确认了这一事实。就在确认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魂灵归位了。我不知道这是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不过我也被自己的溃烂的道德底线惊了一下。我的男朋友正傻乎乎地等电梯到达,好去解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