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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5 (第1/2页)
便将狗撵回了狗棚了,将她迎进了屋中。她是空着手来的,又是半夜里上门,再加上她裙裾上染着点点猩红,屋主大致也猜到了些什么,便问了一句:“姑娘,可是遇到劫道的了?”问完,又觉得这问题可笑,劫道的哪有放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不劫,反而劫走驴子的道理,当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山里人常年烧柴火,屋中正烧着一大堆柴火,火坑边上烤着山芋蛋和红薯,孩子们应该是已经去睡下了,只有一老两少三个人,围坐在火坑边上,正在掰秋收的苞米。方霏犹豫了一下,才回道:“不是劫道的,是遇到了毒蛇……”说完,从袖中取出适才从毛驴脖子上解下来的铃铛,将它交还给男主人。男主人有些尴尬,女主人却已经别开头去,只有一个掉了牙的老太太正专心致志地掰着手中的苞米棒子,不知道是失聪了,还是压根儿不关心此事。方霏也有些过意不去,立马从随身的锦袋中掏了一锭银子出来,双手递到女主人手里,反手握住,诚恳地解释道:“大婶儿,你们山里人实在,好心借我驴子,我没将它带回来,实在是过意不去,这些银子你收着,拿去另买一头吧。”女主人连忙推辞,“不不,这也太多了些,买几十头驴子都够用的了,你用不着陪这么多。”说完,就反手将银子往方霏手里推。男主人也跟着推辞,执意不肯手下银子。方霏从不喜欢欠人情,逼得没了办法,只好撩起衣摆,作势要跪下去的样子,又劝了好久,主人家才勉强肯收下一半。一整个下午没吃东西,晚上又连夜赶路,方霏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女主人见了,忙钻进厨房中要去煮饭,方霏拦不住,也确实有些饿了,便在火坑边上坐下来,帮着主人家掰苞米粒。吃完东西,又闲聊了一阵子,才各歇下了。她是属于骨架小的那一类,一整天走下来,躺倒床上双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仰面躺在外屋里头的炕上,连翻身都很艰难。这一夜,她梦到了许多幼时的事,夜里睁眼醒来,心头一片清明,再睡不着了。陈誉说的对,当年祖父血溅当场前,是进宫面了圣的,回来后,祖父便将父亲喊到了书房里,关起门来说了很久的话,出来时,两人面色都很凝重。再后来,祖父以死明志,撞死在方家正堂前的柱子上,圣上格外开恩,绕过了原本判了满门抄斩的方家血脉,还准许父亲护送祖父的灵柩落叶归根。祖父的尸首离开京城时,确实是装在寿材里的,约摸过了一两天的样子,父亲就悄悄的让人将祖父的尸首烧了,带上骨灰和母亲以及年幼的方裴和她,连夜离开了圣上派来护送祖父灵柩的队伍。她打小便没吃过什么苦头,养在深闺里,离开队伍后的日子,便是苦难开始的日子,每日要昼夜不停的赶路,连客栈也不敢去借宿,都是住在荒郊野外。如此走走停停的反复半年多,母亲病死中途,父亲身体也每况越下,迫不得已的,才逼着在方家村里娶了个寡妇做续弦,将儿女的户籍上在了田氏家的户籍中,尔后便撒手人寰。这一路陪着方家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如今只剩下了方耿一个,若这其中真有隐情,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