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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短暂地来到她的世界 (第1/2页)
令谈鸶琢有些惊讶的是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所以他才没有下车吗?因为这次没有司机给他开门了?她忍不住幻想他陷入死循环,因为没有人给他开门因此一辈子住在这辆车里。 她忍不住轻笑了声,裹紧了衣领朝驾驶座走过去,透过车窗打开的一点点缝隙看向里面,才发现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过来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的样子新鲜极了,没了后座那么宽敞的地方给他放双腿,又有方向盘束缚着他的空间,显得他整个人缩在狭小的位置上,而他微微歪着头,将脖子靠在后颈的垫子上小憩。 他并不是一个如此放松的人,起码在谈鸶琢认识他的这几年中,他从未在不该睡觉的时间睡觉,除非倒时差,但即使是倒时差,他通常也会回家或去酒店,在车里又狭窄又不舒服,他不像是会为享受舒适而妥协的人——更何况这是她家楼下啊!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仍没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来,而他只是为了待在这里,为了待在一个离她近一些的地方。 这个离谱的猜测让谈鸶琢吓了一跳,她果断地推了推奉怀阅的肩膀,他半睁开眼,她将饺子往他面前一推,生硬地问:“吃饺子吗?” 他倏然抬眸,眸里有几分惊诧,他眼里有流光,在夜里明亮极了,或许是路灯的倒影落在他眼中,也或许是她身后的几家灯火凝在他的瞳孔里,总之那是谈鸶琢见过他的最清澈的眼神。 小区里忽然有人放起烟花,升空的声音与他的声音一同响起:“你怎么来了?” 谈鸶琢觉得好气又好笑,把饭盒收回来,在中途被他夺走,她奇怪地看他,“这是我家楼下,应该是我问你怎么来了吧?” 他手指捏着饭盒的边缘,不答又问:“给我的吗?” 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啊,大过年的,可怜你一下。” 他看向饭盒上放着的筷子,谈鸶琢懂他的意思,提醒道:“没人用过的。” 他这才拿起来,打开饭盒。 谈鸶琢有一瞬间觉得他真的像流浪猫,无数次确认猫条确实是给他的,没有他心,才肯放心入口。 她又问:“大过年的你到底来我家楼下做什么?” 他动作一顿,“今天春节。” “对啊,”她当然知道,“所以呢?” 她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闷,“春节应该和重要的人一起过。” 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又宁愿自己是个傻子听不出来,最后只能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 “那你以前怎么过的?” “自己。” 以前他最重要的人是自己,现在有了别人,那个人却像天上星,水中月,看得见,碰不到,碰不得。 他将饭盒递给她,目光真挚,却垂眸不看她,“谢谢。” 真新鲜,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她顺手接过,又自然地问:“你带湿巾了吧,我可没带。” 他点点头,谈鸶琢才想到他这么多年的习惯何须自己再去提醒?倒是显得她离开这么久还多在意他,多记得他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一样。 她不再说话,站了会,握着饭盒的手有些冷了,想着开口告别,奉怀阅却看到了她搓手指的动作,问她:“进来坐坐?” 她摇头,“不用了,你也回家吧。” 空气沉默了几秒钟,她觉得自己该走了,于是迈出脚步,听到他突然开口。 烟花已经放完一波,这会夜空格外寂静,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丝线拉着她的步伐停下。 “我前段时间去高原爬了雪山。” 她没回头。 “那里地上暗冰很多,走起来很滑,有的部分很陡峭,”他嗤笑,“我差点死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第一次明白在大自然面前每个人都是如此渺小,命运并不因你是权贵或者贫穷而另眼相待,它无差别地降临在每个人身上。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奉怀阅阖眸,又靠回座椅上,声音低了很多,谈鸶琢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如果我死了,你会心疼吗?” 他没等她回答,又加了句:“哪怕是一点点。” 谈鸶琢按下心里泛起的情绪,答非所问。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