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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但双脚悬空的不安全感还是让他紧紧抓住了无畏的衣服。 头顶的天空被那他的双翼遮挡住一半,这样的距离,他甚至能清楚看清那些在风中凌乱飘落的羽毛,然后他抬头看向那只他痛恨的吸血鬼。无畏依旧神色冷淡,但微微蹙起了眉,这是和杨涛生气时一模一样的表情,他没有看王滔,而是控制着双翼快速飞向最近的露台。 阳光对无畏并不是毫无影响,血族在月光下的飞行速度近乎是现在的两倍,刚刚恐怕他差一点就来不及接住自己。 但很快,他的身体就被丢进了最近的露台,重重地跌落在石板上,疼痛慢慢地蔓延开来。而无畏站在他面前,逆着光收起身后guntang的双翼,走进房间中阳光照不进的阴影里,厚重的窗帘随着他抬起的纤长手指无声地合上,将这房间完全隔绝了阳光。 无畏的心情很烂,从未这么烂过。 血族本该没有任何体温,但在阳光下,他第一次体验到了被灼烧的感觉。就算他不畏惧火,但阳光对吸血鬼来说是绝对的压制,如果王滔刚刚在他怀里再给他一刀,他绝对会带着王滔共赴地狱。 他伸出手动动手指,将王滔从地上拉起来,捏住他的脖子,他知道自己稍稍用力,这人类的脖子就会被他捏断,但这样刚刚的所作所为就没有意义了。 王滔看着他,那双泛起水光的眼睛里依旧写满了恨意,明明他刚刚才被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虚弱的像个只剩断臂残肢的破布娃娃,也像只不懂感恩的狗。 “看来是我给你过多的自由了。” 他幽幽开口,将他扔在床上,又动了动手指,让地板上刚刚飘落在地的玄色羽毛回到他指尖,然后飞向王滔裸露在外的皮肤。疼痛随着鲜血的流淌袭来,王滔没力气反抗他,看着那些血飞向他掌心中,然后终于撑不住,阖上眼睛陷入晕厥中。 看着他晕过去,无畏将那些血收回,走出了这件昏暗的房间。 他需要明白,王滔身上流动的血液是否无可替代,又是因为什么对血族有着难以抵抗的引诱能力。如果真如他怀疑的那样,刚刚为救他受的伤便不值一提,王滔将像黑夜里升起的月亮,有百倍千倍的能力偿还他。 等白日过去,他要拿这些血,去做些实验。 在此之前,他需要短暂地进入睡眠来休息。 结果等他睁开眼睛,却完全感受不到那人类的气息了。 无畏在脑海里打了个问号,不可置信地走向那个房间,打开门,发现那个白天还虚弱的人类现在完全不见了踪影,甚至已经彻底离开了他的领地。虽然他休眠时力量会有所减弱,但还不至于让一个毫无魔力的人类逃脱他的掌控,房间的禁制,领地的结界。 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能离开或进入这里。 虽然不解,但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去验证,来不及仔细思考也不必现在追逐,毕竟他要再次找到王滔太过容易。 于是无畏快步走下了台阶,顺着古堡边缘的长廊走进庭院。沉重的夜幕已降临,他张开双翼,抖落的羽毛掉落下来,但重新沐浴月光让在白日里被阳光灼烧的伤口不再guntang。庭院的石壁和古旧的柱子上长满了枯萎着毫无生命力的藤蔓和枝叶,凋零的玫瑰已经风干成干花,掉进枯枝乱叶里,被蛛网埋葬。 从千年前始祖陨落后,血族的领域里除了夜合花,不再有能开放的花朵。始祖的力量不再庇佑血族,但不代表无法延续。 这座古堡曾经的主人大概生活在始祖仍未陨落的时期,因此更喜欢罂粟和玫瑰,庭院里是早已枯萎的花丛。他挥一挥手,将王滔的血撒进这片枯萎的罂粟地里,只片刻,那些早已死亡凋零的花重生了。洁白如月的玫瑰和暗红色的罂粟时隔千年后重新绽放,无畏一直以为那些玫瑰会是红色。 这些美丽却致命的花重新沐浴月光,将整座庭院铺满,如恶魔坠生之地,风与死亡均降临于此。 “旷野的走兽要和豺狼相遇;野山羊要与伴偶对叫。 夜间的怪物必在那里栖身,自找安歇之处。” 他了然。 恶魔降生时本就是人类,因此在血族中寻找始祖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些血不足以让血族领域的花朵全部开放,只够为他开出这片秘密的花丛——也只能是秘密的。 “所以莉莉丝,我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