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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涌 (第2/2页)
孙瓒如此直白地表示亲疏,让刘备不免感动。酒碗相碰,各自饮尽,公孙瓒又笑道:“玄德,私底下你还是称我师兄就好,听着顺耳。” “嗯……师兄。”刘备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我……” 后半句话卡在了他喉咙里——因为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这一次,好像存心让他好好体味似的,它不再那么轰轰烈烈,而是像千万把软钩在心头挑动,细细密密地游走入四肢百骸,渐渐让全身上下sao痒难耐。 薄红慢慢攀上他的双颊,眼神也变得迷离,盛着一汪水似的,倒映出一片朦胧。 刘备的头脑不甚清醒了,恍惚间只感到一个高大身影靠近,传递出温热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反应过来的时候,唇舌已被攫住,粘腻的水声伴着粗重的喘息一声声灌入耳朵。公孙瓒一手紧紧搂着他,一手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大半胸膛。刘备被这亲密的接触扰得意乱情迷,不知怎的满心只想要更多,等到公孙瓒的手顺着胸腹一路抚摸至脐下时,他才猛然清醒过来,连连后退,直至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公孙瓒看到他瞪大了眼,从梦魇中惊醒似的,看向他的眼神分外陌生,交杂着怀疑和惊惧。 事已至此,刘备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师兄、不,公孙将军……你对我干了什么?!” 刚才的情动分明非他本意,而是外力所致。难道……“那酒里下了什么药?” 公孙瓒愣了一下,大笑出声:“玄德,这你可冤枉我了。” 他慢慢地说:“不过是……多年前种下的,一点因果。” 刘备手放在腰间短剑上,是个防御的姿势,仿佛公孙瓒再向前走一步,就会不顾情面地短兵相接。 公孙瓒却没有动作,笑容依然和煦:“玄德,我不会逼你。” 刘备看着他走出营帐,怔愣良久,脑中乱作一团,竭力想抓住一丝头绪。 公孙瓒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亲密无间,却又疏离良善。自己身体发生的一切,他好似全然知晓,又表现得坦荡无辜。唯一确定的是时而盯住他时露出的眼神,让一向敏锐的刘备下意识地感到危险。 一个念头第一次浮现出来。公孙瓒处不宜久留,他应该早日脱身。 诸侯会盟,看似齐心讨贼,实则各怀打算。 会盟以来,倒有一位奋武将军时常与他们兄弟三人来往,颇有拉拢之意。 刘备其实一早就听过曹cao的大名,据说虽曾屈身侍董,但一心为国,伺机举起了反董的大旗。倒是曹cao说自己听说过刘备的时候,让刘备吃了一惊。 曹cao道:“很多年前的事了,在洛阳,时常听闻一群游侠行侠仗义,为首那位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 刘备没想到这一茬,一时有些赧然。转念一想,那时曹cao已入仕途,按理说这些官吏往往对游侠之气深恶痛绝,曹cao却不吝赞赏。 果然,越是交流,越觉意气相投,对于各方诸侯虽然浅谈辄止,也各自内心明了共识。曹cao不免生出了一些收为己用的意思,只是知道他是公孙瓒的人,不好明说。而刘备没有断然拒绝,也没有当下答应——毕竟他不是白身一个,对自己的手下也要有个交代。 只是,眼下,因为这难以启齿的原因,须得早做筹谋了。 刘备思虑一番,公孙瓒明显不打算对他道出实情,但他内心深处仍然不信那人会对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或许……公孙瓒真的对他有情?这个思路刘备从未想过,也不敢相信——太荒谬了。 刘备下定决心,要找公孙瓒问个明白,即使后果无法预料。 然而,种种的纷繁思绪和小心翼翼维持的表面平静,在那天曹cao前来拜访时,尽数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