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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从来不单纯是美。 美貌是权柄、是危险;是谎言、毒药和分裂。金苹果和海伦,祸国的妃子和自刎的帝王……舒瓦茨看着alpha带着一身草菅人命的绝对力量压过来,脑海里自动catalog出一整列各种文明下“美貌omega祸国殃民”的案例集锦。 可他没有被绑在柱子上挖心,也没有被吊起来打,好吧,被吊是有的,愤怒的“魔龙”捏起他的衣领,alpha太高了,不过他的脚尖尚且在地上,弗栗多手上到底留了些旧日情分:“舒瓦茨,他是个omega!是个病人,而你,是个医生!你怎能这样……”……羞辱他! 他完全无法理解并肩作战的老友为何如此下作。对alpha来说,本能感官强大和蜥蜴脑迅速反应让他们在生存竞争上拔得头筹,现在,却证明是个劣势。 “弗栗多!”法尔兹撕开他们俩,挡在医生面前,伸出一只手,宛如驯龙,“冷静!”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人,舒瓦茨看不见忉利天。从弗栗多骤然绷紧的肩膀上,他轻易分辨出alpha难以置信的愤怒处于一个高值,与生俱来的保护欲也在如火如荼地运作;从帐篷里蛛丝马迹的花香味信息素分辨,忉利天似乎……他分辨不出来。 “好了,弗栗多。能让我和医生单独谈谈吗?” omega的声音在alpha背后响起来。 帐篷里只剩他们俩。 舒瓦茨终于能毫无阻碍地观察“对象”,如同他的俄国前辈研究摇了铃铛之后的狗。刚才激怒弗栗多的“审问”,却没有捕捉到任何来自研究“对象”的生理性反射。omega确实很年轻,却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从容老成。 对上医生探究的目光,他平静的面孔开花一般绽放出一个笑容。 “sorry我是beta,释缇桓先生。”舒瓦茨垂下眼,整理刚才被弗栗多捏乱的领口,“你这些小花招对我不管用。” 忉利天没接茬也没反驳,换了个坐姿,右腿叠上左腿: “对于您这样睿智的人,我能有什么小花招?舒瓦茨医生,您毕业于哈佛医学院,而且是拿奖学金进入历史悠久的心外科。攻读博士学位时跟着业界泰斗艾森曼先生加入无国界医生来到中东。2013年维和部队撤退,您的同僚都走了,您却选择坚守,在一无所有的沙漠里创办TENT。如今TENT是中东复杂局势能够解开的一面旗帜,作为它的主理人,您不仅获得过‘金柳叶刀’专业奖项,还获得过‘劳伦斯和平奖’*。对于这样一位医术精湛,个人成就及道德水准极高的医生。其实不难理解,您刚才的刁难是刻意为之。” *这几个奖都是杜撰的┓( ′? )┏ 忉利天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WHO要求主理医师把毕业院校、执业资格以及主要成就在执业地点展示。刚刚主理帐篷里虽然乱成一团,但过目不忘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舒瓦茨抿起嘴,扁而宽的下颌漏出一丝惊诧。 “这样刻意是为什么呢?我只能说,大概您想借由难堪的问题激怒我,或者引起我对你们专业度的疑虑。”忉利天把手放上膝盖,向前微倾身体。和静态的美不同,他一旦动起来,整个人就呈现一种鲜明的锋利:“首先,我对你们的危机处理本就不抱有什么信心;再者,我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嫡派头生子,还十分不幸还是个omega。”omega轻挑眉毛,仿佛对此深表遗憾,“在我成长的过程中,遭受无端的、蓄意的恶意,比您刚刚蹩脚表演出来的,要真实具体得多。”忉利天恰到好处地停下来,微笑,那笑容无声地说“别紧张啊”。 明白告诉你他知道你所有的底细、不动声色把你捧得很高;同时暗搓搓揭露你的表演;最后还巧妙地示个弱——他不好对付,舒瓦茨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与其迂回,不如坦率:“释缇桓先生,那我就直说了。既然对我们本就没有多大‘信心’,为何您不干脆取消委托?”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忉利天收了笑容:“舒瓦茨医生,您是聪明人,您没有想过吗?为什么是你们?” “?” “为什么是弗栗多他们会在那个时刻,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得到委托的是他们?为什么设备会被运来TENT?太巧合了以至于我不能认为这是巧合。”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