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3页)

翘翘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其实形容俊美之极。她曾透过人群，远远瞧过这位帝师大人一眼。当时他站在人群之中，身段如松竹，修雅挺拔，风姿端的是君子如风，温润如玉。

    若非有着过命的仇恨，谁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可偏偏是取自己性命的仇人，何翘翘怨恨无比，再俊美的五官，在她眼中也成了夺命的恶鬼。

    何翘翘抬首看了对方一眼，两人正好目光相对，她忽然有了话问：“帝师大人，您今年贵庚啊？”

    恒定贞闻言，有所犹疑，但她既然问了，他也就如实的作了回答：“二十有八。”

    “我何翘翘从来都不是个吃哑巴亏的人，你说你要娶我，可子女婚事都由父母做主，大人的两位高堂可同意？”

    “二老仙逝多年，嫁娶一事，在下还是能自行决定。”

    “家中还有什么人？”

    恒定贞道：“早年有一个女儿，可惜早夭，如今家中仅有一妻一子。”

    何翘翘嘴角一抽，拧着眉：“你成过亲了？”

    恒定贞不置可否。

    何翘翘觉得一阵耻辱：“你说的娶我，是纳妾的意思？！”

    恒定贞隐约觉察到一股杀气，他抬眸，少女已经转开了目光。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半边脸颊，还有露在外面莹润白皙的耳朵。

    她的唇微嘟，似乎有种不满的情绪。

    恒定贞眼中无波，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脑中早已瞬息万变。

    “姑娘……不愿做妾？”

    何翘翘吸了口气，在心里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低头看着自己水嫩的手指，努力克制住掐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

    “何姑娘，我……”

    “大人是不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何翘翘看他一眼，冷冷说，“人人都道帝师品格高洁、清心寡欲，可私底下却荒唐无耻，为了满足自己兽欲，连比自己小一轮的女子都下得去手摧残？”

    “您既为帝师，应当是饱读诗书之辈，知廉耻、通律法，《史记孔子世家》您应该读过吧，里头没告诉您圣人从何而来？”

    尾音稍稍挑起，恒定贞没料到她言辞激烈，搬出孔圣人那一套，适才酝酿好的一番说辞被她悉数打了回去，只做无声一笑：“君子知其过，谢之以质。在下虽非君子，却也未曾惹得什么风花雪月，今日是场意外，既已成事实，姑娘尽可提出要求，在下绝不逃避。”

    “大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不要轻易许诺，如果我说，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恒定贞没做声。

    何翘翘欺身过去，目光紧紧锁着他，皮笑rou不笑：“帝师大人与我父亲同朝为官，若论辈分，唤一声世叔不为过吧？连我都知道“人背信则名不达”，世叔又怎好说谎骗人？”

    “……对不起，姑娘勿怪，在下非有意冒犯。”恒定贞见她火气不小，竟是个不好打发的模样，下意识靠后退了退，身后车厢彻底堵死了他的退路，登时落了下风，正想着对策，只听何翘翘又道，

    “说道歉的话，不觉太晚了吗？我身无长物，唯有洁身自好这一点清白资本，而今也被你夺去了……再不是干干净净的女儿家，再不是自己一往情深那个人的了。”

    越说越气，抬头瞟向恒定贞，见他原本古井无波的眼底此刻泛起涟漪，难得有了一丝无措，何翘翘忽然起了恶意，不论怎样就是要给恒定贞难堪，指着他鼻子厉声道：

    “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合着我给你白睡了，欺人太甚！我明儿就去衙门状告你，强辱良女！”

    恒定贞无言以对，只默默坐定，忽见少女身子一滞，似是被马车的颠簸震得倾斜了一下，他赶忙一把扶住了。何翘翘顺势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腰身。

    满怀的温香旖旎，恒定贞稳了稳心神，安抚似的轻声道：“何姑娘，你心里有千般委屈万种愤怒，在下未尝不能理解，只是府衙是断不了此案的，但你放心，这番情意在下自是记心上了，之后都会一并负责。”

    “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负责？”

    何翘翘朝他投去一丝嗟呀嘲讽，“我纵是庶女，好好寻桩亲事，难道不比给人做妾强？我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