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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们在上面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呢。 (第2/2页)
剩下傅洵一个人穿着不太合身的黑白马甲套装,干巴巴举着手里的托盘。 他抬起头似乎正对上她的视线,眼底裹含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姑且就当做控诉吧。 向绥冲他得意一笑,扬了扬眉毛,很欠揍的摆了摆手以示告别,随后利落转身,长长的裙摆在身后形成拖尾,留下一地彷徨。 华灯映辉煌,宾客笑语长。 向绥站在高高的楼台上,透过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长长的流苏往下瞧,只觉得觥筹交错、举杯问盏之下是虚妄而迷茫的幻影,不待风吹,半晌自就破灭了。 人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人们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她轻飘飘瞥了眼会池中央端着餐盘穿梭的傅洵,微耸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盯好他。” “是,小姐。” 十分钟到了。 那个手捧餐盘的小侍应生悄然混迹在人群中,隐匿不见,向绥不过是眨了下眼,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她也没在意,提着裙摆走进楼上一间小室。 她曲叠起双臂,倚靠窗台站立,静静消磨晚宴时光。 向世惟身着精工细致的西服,低头看了眼西铁成石英表黑色表盘,皱起眉头,“向绥怎么还不下来?” 宋南琴现在他面前,面露得体微笑,手指轻柔地替他整理领带,闻言只是随意带过一句:“女儿一向不喜这种场合,随她去吧。” 向世惟便也歇了派人叫她下来的心思,不由得想到自己那个外室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眉毛才松了松。 女儿不听话,还有儿子。向家的接班人,到底不能落在一个女人家手里,她这样不争不抢也还算识时务,只是性子着实太不讨喜了些,恐怕就连联到好的姻亲也是难事一桩。 他于是眉心又皱起来,心想等忙完这阵还是得好好管教管教。 向绥在窗前单手撑住下巴,百无聊赖盯着人群,忽然耳朵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微声响,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房门前,面向她反手上了锁,不是傅洵又是谁。 心中的惊诧一闪而过,“你怎么在这?” 看来他成功甩开了自己手下人的盯梢,只怪这人太过警觉。她撇撇嘴,心内腹诽不已。 “你不过是个佣人,现在是想对主人做什么?” 她短暂讶异过后便重新恢复原先那般颐气指使的娇纵模样。 然后她就看到傅洵眉梢微动,唇角洋溢着闲笑的笑,一面关灯,一面朝她踏步走来。 硬质鞋底一步一步踩踏地板,磕碰出“呜呜”的沉闷声响,她莫名想起视频通话里男人那句“自己玩给我看”,也是如这般低沉,瓮声瓮气。 房间内四处弥漫着暗沉的黑,尽头如浸墨汁,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望无际,只有窗户透进来几缕轻薄暖亮的光悉数铺在女孩身上,勉强能看清她的面孔。 黑暗与呼吸交织缠纠,无端生出些暧昧旖旎。 “大小姐,别这样看着我,”他轻轻笑着,从背后骤然搂紧她的腰,“你的身体好热。” 向绥被迫转过头去面向玻璃窗外的景象。 傅洵拥着她,与她一起透过窗户看向楼下推杯换盏的会宾现场,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不管我们在上面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