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花笛 / 枕上青丝梨花雪 (第1/4页)
雪色衔山吞江,只余穹顶一抹月魄灰。 李莲花跟在笛飞声身后,踩雪一步一沉,吐息缠成湿冷的白雾。待他在江边停下,李莲花趔趄着拨开雪去到他身边,轻靠着笛飞声背后的灰色鹿茸披风,抱臂缩紧身子,又看他拿出别在腰间的酒壶,启去木塞全数倒在雪中。 酒香浓而醉人,在雪面融下一串凝着琉璃般冰珠的凹。 每年逢节两人都要来这处江边倒一壶酒。李莲花在此处留下绝笔信,于外界言则是几年来音讯全无,生死不明,这里便和东海一样成了故地,承载一方江湖逝去光阴的已凉凝血。他在此震碎少师,而后笛飞声弃刀,一同遁入烟火,以松醪酒撒于江畔,也算作祭前半生的江湖。 李莲花忽然记起笛飞声曾说,我懂你并非想死,只是不想活罢了。我或许不懂死生抉择之事,左右勉强你不得。他清楚记得当初笛飞声说这话时罕见地将嗓音柔下去,酥痒地挠进耳朵,像轻摆的沙锤,也像现在飘出窸窣的雪。 那时笛飞声唯恐李莲花洒脱过甚,一面说着随他意愿,一面又顾他、惜他,遮掩得实在拙略。这幅脆弱无措的模样同样让李莲花心中剜痛,好在后来碧茶褪净,他主动向笛飞声袒露心意,自此便也终于在云隐山安稳下来。 “走吧。”笛飞声轻唤他一句,转身带起一小阵风,惹得李莲花激灵着抱紧了手臂,拉紧覆在身上的狐裘。笛飞声察觉到他正冷得啰嗦,转头来道:“很冷么?” “不然呢。”李莲花叹道。 “你解毒后未再修炼,内力还太弱。”笛飞声轻飘飘地、很符合一贯作风地吐出这么一句,伸手来用掌心拢住李莲花的手轻捏着,暖热如阳的内力自指尖漫上头顶。 他轻轻一皱眉:“你的手感觉怎么样?” “有些僵了,像是在疼……”李莲花见他眼色一沉,忙笑道,“无事无事,其实还好。” 这处在山涧悬崖边,地貌和江水使之寒凉于别处,尤其今年气候反常,夏季比往年暑热,现在又冷上许多,他的内力本不是阳路,相较往常便更显得稀薄,此时五指已不大有知觉了。 笛飞声看向不远处的望江亭,沉默片刻,半晌道:“去那里吧。” 他仍握着李莲花的手,让悲风白杨一刻不停汇入他体内,直到两人来到那处被雪覆住朱砂顶的小亭。雪将停未停,他扬起衣袖挥去中间石桌石椅上的水渍,示意李莲花坐下。 李莲花缓缓落于一方石椅,看着他在面前坐下,两手松开披风系带,随后扯松腰封衣襟,像剥开糖壳、露出内里软糯甜馅那样半敞开胸口,暴露胸前一抹诱人蜜色。 这处他在床上看得很多,但笛飞声不常主动脱去衣物,从头到尾更多是由他主导着,这样已经算是相当难得。李莲花抬起僵硬的胳膊,手掌钻去衣下覆于他胸口,任笛飞声拢起衣袍披风,连同手臂一起掩住。 笛飞声的体温和内力一起灌向全身xue位,李莲花麻木的手掌很快回暖,手指微动,触到蜜肌下薄脂的弹软。两侧掌心之下有什么逐渐由硬挺变得柔软胀大,李莲花短暂一愣,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忍不住挪手想将那东西看得仔细,忽然被笛飞声一把扣住手腕,牢牢将他的掌心和五指按入自己的胸乳。 也许因为置身开阔可视的郊野,这时常相见的熟悉弹软触感竟令李莲花心口一漾,涌上一些奇异的、新鲜的兴奋。 “阿飞,我想看。”李莲花将声音缓下来,带了些调笑的调子,眨眼一笑间凑进他的脖颈,靠在他颈窝边呵气。 “商阳,中魁,两xue气血不畅。”笛飞声故作嫌弃地道,“想做什么,再等等。” 瀌雪似积云净尽塌下,李莲花恍然间疑心这片郊野不止他二人,想静心细闻,偏又被掌下的心鼓声惹得分神。他抬头对上那双掬月井水般的沉静眸子,忍不住一笑,很温存地吻了吻笛飞声的嘴唇,一面轻轻压下手掌,掌心持续揉蹭着两粒乳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