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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明珠自有慧眼识 (第1/4页)
但无论人心怎么动,现在还是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的,毕竟如今陛下身体康健不见衰迹。庐陵王被和自己弟弟一样赐了武姓。自他回来,武轮便不断地请求逊位于兄长,这下终于得了首肯。 张氏兄弟成了洛阳新晋的红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为世人演绎了新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武家人也纷纷上前讨好,为他们牵马递鞭。 郑简如今被擢升为左羽林卫将军,常见二人出于宫廷宴会,大概是因为他是公主推荐的人,所以二人对他还算尊敬,但对他手下的军士可就没那么客气了,郑简已经不止一次听见手下对张氏二人的咒骂了。 他能做的只有提醒他们谨言慎行,这也是当初丘神纪教他的,所谓一动不如一静。 说起丘神纪,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紫发将军了,他不是不想去找,但是丘神纪不允许,郑简想起便忍不住垂头丧气,他们之间好像只能有单方面的联系。 我明明能甩掉所有跟踪的。 他开始想念大漠的风沙,想念西北的边疆,洛阳不是不好,这里繁华又富贵,但却还不如嘉峪关自在,在这宫门口日夜值勤,一天又一天,他几乎快失去了实感。 不知道将军现在过得怎样了……一些不该属于禁军的思想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脑海里:如果皇上没了、公主也不见了,那是不是就不必像如今这样顾及许多? 这念头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觉不是个东西,竟敢这样想圣人和公主,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左右他不说,就是把他脑子【撬】开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如今还未当上羽林军大将军,不知道将军会不会失望,郑简想,听说将军三十多岁已经多次领兵出征了。 他这份不能道出口的心思自然不会碍到任何人,张家兄弟盛宠不断,武明空对他们言听计从,太平公主依然在她的道观中修行,恒定王依旧流连秦楼楚馆。 不过他好像多了个朋友。 一个小朋友。 大抵是有几年没杀过人了,丘神纪的凶名也逐渐被忘记,惠和坊的那些什么望春楼万香阁的,都觉得他是个大方且爽快的人——他们上门去讨要武白悌在楼中的花销时什么都不问,说多少给多少。 但这次有所不同,这要账的人里掺了个王府的仆从,专了门来赔不是,说是明日着人道临淄郡王府上将银钱补了来。 “临淄郡王?”丘神纪听了下人回禀,亦是颇为惊讶,“他才几岁?” 带着十几岁的孩子去逛青楼,这还真是有能耐。 下人问他明日何时去郡王府要银钱,丘神纪叹气道:“要什么银钱,上门赔罪还差不多,去找些贵重玩意,一式两份,一份送郡王府,一份送相王府。” 说完,他还是觉得不大对劲——这临淄郡王怎么就和武白悌搞到一块了呢?一个未及束发的孩子,去这种地方做什么? 若不是单纯的纨绔,便是另有所图,可是即便对武家有所图,应该是去找梁王等人才是,找这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且不论他如何不解,这望春楼中却是欢声笑语不断,武白悌同比自己小了许多的李姓郡王举起酒杯,向他传授经验:“要说这温柔小意,自是这江南的最好;若要说着豪爽飒沓,那还得是胡姬。” 他眯起眼睛,打了个酒嗝,“小兄弟,我同你是一见如故啊,和你讲,我知道这洛阳城中有一处胡肆,有上好的西域佳酿,胡姬的舞,也是颇具特色,改日、”他晃了下,“改日必带你去见识下。” “那小王便在此,先行谢过了,”年轻的不像话的郡王行了一礼,拍了拍怀中的姑娘,“还不给王爷把酒满上。” “说起来,还有个事,小王不知会不会叨扰王爷……” “有、有事便讲……”武白悌端起酒杯,趁机握着姑娘手好好摸了一把,“本王今日高兴。” “是这样,”临淄郡王凑近些道,“前些时间我偶遇丘将军,想着能讨教上一二,却不想功夫微末,不堪入眼,被我那小叔叔拦下了。我想着,待功夫练好,再上门讨教,不知王爷您……” 武白悌打听见个“丘”字就开始连连摆手:“不提他不提他,扫兴!”他指着临淄王道,“这事你要去便去,莫要同我提那煞风景的东西,我这里只有风花雪月美酒佳人!”说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张开双臂搂住身旁两侧的人向后一躺,栽倒在厚实绣榻中。 “谢王爷,小王自不会再提。” 一旁仆从忍不住提醒他如今已太晚,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