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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第2/5页)
绑自己。麻绳带来的感受比冰冷的蛇鳞更加真实,或者说那种有些疼痛的触感会给人温暖的错觉。 「绳子和棍子是人类最古老的两种工具,棍子阻止坏东西靠近,而绳子则是让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有一部小说里面这样写道。 可是绳子好像无法将我们联结在一起,只束缚了我自己。 所以,所以我想,我想把绳子的另一端,交给他……至于在那之后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于是无数次从梦中睁开眼睛。 而桐山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的阒然样子,既没有再开口提过「那件事」,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眼神或表情,心中波澜起伏的只有阿充自己而已。 这令他别说是家族活动,就连靠近桐山这件事本身都变得没有那么积极了,不如说是有些逃避才对,更不要说还要向其他家族成员遮掩此事。 ——他当然不懂什么是「愈是遮掩愈是显得反常」。 阿充的这种奇怪状态,小月大概发现得最早,但他并不会主动说出来,而是通过暗示的方式诱使龙平优先犯贱。 毕竟龙平总是被阿充教训,这样的角色交给他来演当然是再合适不过啦。 所以当有一天他们聚在活动室里,趁着老大缺席,龙平笑嘻嘻地说:「阿充,你现在看上去就不太像小狗了!」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肚子的坏水几乎要从口中溢出来了。但是阿充对于反驳他都兴趣缺缺,只是转头看向他,动作迟缓到像一台坏掉的摇头电风扇。 不过龙平是那种即使无人配合也完全能够演得下去的类型,他继续说道:「……比较像被主人丢掉的小狗哈哈哈哈。」 回答他的是阿充握紧拳头,用拳风扫过他的鼻尖——不会真的打中就是了,毕竟「家族成员禁止内斗」还是阿充自己定下来的规则(但也常常会违反,比如若是龙平继续不知好歹的话)。 龙平一边闪躲一边接着说道:「最近在漫画里有看到一个测试方法,简单来说就是将姓氏中的假名去掉中间部分,再翻转过来,就可以得到这个人的代表动物。例如说『黑长(くろなが)』可以得出鳄(がく),『月冈(つきおか)』可以得出牡蛎(かき)……」 阿充脑袋里昏昏沉沉,不禁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是吗?那么「笹川(ささがわ)」是什么?难道是淡水鱼(かわざかな)吗?可是老大呢,就算绞尽脑汁去想,桐山(きりやま)里的假名也怎么都组不成一个动物名称吧(倒是可以组成类似「魔人(まり)」之类不明所以的单词就是了)? 「那么『沼井(ぬまい)』也就是犬(いぬ)没错吧!哈哈哈哈哈!!」紧接着,龙平与阿博一起狂笑,就连旁边的小月也发出促狭的笑声。 「是不是想死啊你们!」阿充在空气中挥挥拳头,肌rou线条紧绷着的手臂划出通向他们下巴的弧度,但很快便xiele气,小声嘟囔像在自言自语,「不过,说不定有道理。」 这下轮到龙平傻眼了,什么啊,有个屁道理,这明摆着就是他跟其他两人一起瞎编乱造出愚弄阿充的恶作剧,想让最近莫名变得有些消沉的他重新精神起来,结果阿充居然还是这么垂头丧气,饶是他也不禁有些担忧:「阿充,你生病了吗?」 当然,这一次便逃不掉一顿结实的毒打了。 阿博与小月十分有默契地先一步逃跑,龙平鬼哭狼嚎了半天之后准备去欺负其他同学来找回丢失的场子,于是活动室里只剩下阿充一个人。 「我生病了吗?」阿充呈「大」字型躺倒在地板上,轻声问自己。 少年漫画里可找不到这样的答案啊。 前不久阿充去书店看少年漫画的时候,手指不听使唤地游离到了少女漫画的区域,紧接着便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开玩笑,就算在恋爱题材的漫画里,谈恋爱的也得是一男一女才行。「同性恋」在这个国家是被禁止的,虽然不至于被拉去枪毙,也是需要偷偷摸摸不见天日的行为。 不过脑海里却传来另一种声音:那又怎样,打架和偷东西之类的违法行为,还不是做了一次又一次。 何况……我们曾有过那样距离为负的经历,真的还能回到之前的关系吗。 「要是没有尝试过就好了」这样的念头乍一出现,立马便被另一个声音压下去:并不是这样吧,就算以后再也吃不到,会饿死也好,也希望至少品味过一次? 果然春天也是诱人发病的季节吧。 不久之后的毕业旅行,是他们第一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