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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妻子突然开始攻击我 (第2/6页)
…!” 他皱眉,想起出差许久的妻子,于是宽慰道:“是想mama了吗?没事的,前天你看过她寄来的信,她马上就会回……” 马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很抱歉,福杰先生。荆……约尔她,不会回来了。” 劳埃德猛然回头,一股不详的预感涌现:“什么意思?” “约尔·福杰,在外勤事务中,所乘坐轮船不幸遭遇爆炸袭击,坠入深海。相关部门在海域打捞两天,超出海上黄金救援时间,受气象影响,搜救停止。获救人员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 马修摘下自己的眼镜,拿出手帕擦拭。“我对此感到深深的悲伤与遗憾。请节哀,福杰先生。” 他还记得约尔出差的那个黄昏。落霞漫天,澄黄的光芒照耀女子美丽的面庞。她将行李箱放下,双臂垂下,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注视着身前送行的劳埃德。 微风拂过,扬起约尔两颊的黑发。她抬手将碎发撩起,冲他柔柔一笑。 “劳埃德,不来一个送别吻吗?” 劳埃德感到一股血液涌上头顶。他紧张地瞥了眼身旁呆立着的女儿,手握成拳抵在嘴边,故作矜持地咳嗽,心里有点蠢蠢欲动,但又犹豫:“阿尼亚还小,不太好吧……” 阿尼亚福至心灵。她轻轻踢了脚身旁不住摇尾巴的邦德,狗子“嗷呜”一声,如同离弦的箭般冲到远处的草坪。 “哎呀,邦德!坏狗狗!”她夸张地学着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跺脚,“不能让它跑掉了,我去追它!” 路沿石旁便只剩下他们两人。“喂,别跑太远!”劳埃德无奈地目视女儿远去,与邦德追逐嬉戏。蓦地,一双冰凉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他下意识转头,嗅到一阵清香,唇上传来软绵的触感。 “唔……” 劳埃德惊醒,猛然起身,手下意识扶摸嘴唇。仿佛真的有人在睡梦中来过他的席间,在他的齿间流连一样。 他感觉身上有些重量。往被子上一看,果然粘着一只阿尼亚。感受到他的动静,女孩从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睡眼,嘟哝着:“……父亲?” “怎么不在自己房间里好好睡,跑到我这来?”他抱起阿尼亚,放在自己身旁的枕头上。 “阿尼亚,睡不着……”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隐隐染上哭腔。“我想母亲。两个人在家好安静,没有声音,让人好害怕。” “阿尼亚今晚想和父亲睡一张床,可以吗?” 劳埃德心一软,想起那个在废墟中嚎啕大哭的自己。于是任凭女儿躺进被窝,乖乖盖好被子。 “我以后会有新母亲吗?”黑暗中,女孩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 他一愣,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暂时不会……怎么了,是有谁跟你说什么了吗?”暗夜中,属于黄昏的鹰隼般的双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你的同学,还是谁?” 阿尼亚读到他心中嗜血的想法,吓得她止住了哭泣,赶紧摇摇头:“没有,大家都很关心我……”她这几日上学时,大家好似均提前知晓这噩耗一般,小心翼翼地对待她,连平时见了她没声好气的次子都对她温柔以待,仿佛阿尼亚是个象牙塔里水晶做的公主一般。但正是这样的另类待遇,更让她敏感脆弱的心灵生出几分惶恐。 “我不想要新母亲……但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阿尼亚又哭起来,“阿尼亚想要原来那个mama……”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劳埃德抚摸着阿尼亚的发顶,如是想。虽然母女相处已将近两年,感情醇厚,但小孩子记性最差,什么事情都忘得很快。大概不久后,悲伤会同流水一般汇入记忆的汪洋,自她心中褪色。 哭累了的阿尼亚在父亲与母亲气息交织缭绕的床上沉沉睡去。她的呼吸平稳后,劳埃德自床上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到窗边,遥望着冰冷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