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网空】杀死蝴蝶的四种方式 (第2/11页)
不大不小的口子,此刻仍在往外渗血,却依旧在网背后的足肢边缘游移着蠢蠢欲动,想试着搅合进网的骨rou里,被网早早察觉,擒住他的手腕,他便配合地“嘶”一声。 网嘴里吐出一串冗长的化学式,什么钛,什么钢,空听了一半便不耐烦,笑着去咬他的嘴唇,网被他打断,不得不停下来,专心对付起空抵进来的舌尖,几番纠缠不清,又低下头去吻他的颈侧。仿真出来的呼吸喷在空的皮肤上,恒温、规律,像空调一样不咸不淡。空闭了嘴,脖颈拉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网的六只巨大的足肢悬在他的眼前,每一柄都仿佛奥尼修斯的诱惑,每一柄都反射出他迷乱的脸孔。它们缓缓降下,如同谮主无声的威诫。似有意识一般静静窥视。 网的足肢攫住了空,将他牢牢固定在了一个位置,金属森冷的寒意爬上空的手指。要来了,要来了,他心里默念着,手指抓住网的肩胛:三,二,一,细微的电流在一瞬间飓风过境一样席卷过空的全身,每一寸神经都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狂颤,碎成齑粉。如有纳芥子入须弥,则百千种情欲都沸反盈天。 空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回了方才的梦中。他的身体被极大地打开了,网,或者说一个曾属于网的躯干,正在有力而迅猛地入侵着空。跌堕的快感如同病毒一样从下身开始,沿溯着他的脊柱而上,所经流域尽成感染区,像是洪水高高地漫过两侧河岸,沦陷平原,沦陷高地。空眩晕着在没顶的窒息感中撇开眼,正巧与一个残缺的头颅脸对着脸,密密麻麻导线从脖颈的断口流了一地,机油折射出蜜糖一般的光泽,如同真实的血液一样从断裂的边缘滴落,积聚在地上斗折蛇行地蔓延。它眨眼的频率极低而迟缓,每眨一下都有细微的机括运转的声音,像老旧的时钟,一格当作三格,走得总是慢人一步,却依旧舍不得瞑目地忠实记录着空脸上一切生动的放荡与赧然。空看着它,它也回望空。空辨认了一下那张稍嫌陌生的脸,轮廓要再瘦削些,唇线也更弧润些。但空还是认了出来。运算的法则将他丢下,就像蝉蜕去过期的外壳。“是你”,他揽住身前那副没有首级的躯体,嘴唇贴上尖锐的断面,“你我都是被丢弃的废物,”他悄悄地附在颈边的断口说,“不如安心享受吧。” 旧的网的头颅高高地挂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空在他眼里找到了一种熟悉的超脱游离的怜悯。 空不知道这副无头的躯壳离了头颅是否还能接收处理器发出的指令。它或许听到了,或许没有听到,激情久违,它热烈地异乎寻常,类人感也异乎寻常,它深深地嵌入空,像是要将自己的某一部分坚决地置入空的体腔里。可对于网来说,自体概念之于他本就是一个悖论,网本身就是由无数个“他者”集合而成,网属于网,但也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不属于网。 网动了动手腕,指尖离开了空脆弱的太阳xue,空的心跳在三秒内弃他而去,一声呻吟像龙须糖一样拉得又细又长,网将它们都吃到嘴里,尝到舌尖一点腥腥甜甜的味道,狂颤不止的神经重新见缝插针地归位,生怕网反悔似的。一种巨大的疲惫袭击了他,让他脱力地摔回榻上。原本半干的衣服重新完整而彻底湿透了。 空旷的房间将空的喘息放大,他的手指抠破了网的皮肤,苍白的人造皮肤翻起来,网缺失的痛觉毫无反应,只有手指灵活地回应了空,他的手指挑开了空的裤头,然后探了进去,摸到胯间一手湿泞,他射了。 性海翻浮,却只有空一个人独自斡旋,自作自受,网面容无波,所有激烈的起伏都被纳入数据流中消弭无波如泥牛入海,说起来孤单寂寞,不如使用按摩棒,好歹自己动手,还知轻重。但若把网单纯比做一根按摩棒,也未免折煞了他,网从来只探究本能,感官活动难以动摇网的判断,空舍本逐末,自然耐网不得。 网吸收了空的又一个梦,饥饿感被弭平,他的攻击性受到安抚,安静地蛰伏回身体里。但网还没有放开空。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人类为什么喜欢通过这种低效的方式来获得快感?” 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人类大部分时候无法通过准确刺激神经来获得快感。”他拉着网在他旁边躺下来,“生命结构的复杂不亚于组合你,但人终生无法脱去动物性。” 网说:“动物性分有许多种,人类至今已能克服大多数。” “总有无法割舍。”空说,“爱、破坏、征服、控制,千百种方式为了达成同一个目的,唯有人类能够将它们准确的分类描述……不然你要凭什么联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