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年代 糙汉 女方粗口)_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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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女人如果没爱到甘愿去贱的份上,还爱什么劲。

    梁唯诚的天真拿出来,精诈里的天真,认定暴露自己最坏一面,对方熟悉之后,会陆续发现他还有许多好处。

    他用最低贱的一面去爱人,幻想如果被接纳,往后爱上他是有可能的。这是他最坏最坏的一面了,往后只会比这好。

    他用最好,最真诚的方式来爱她。

    杜蘅不理会,不影响他的爱。

    他的爱,难道不比“温良恭俭让”真实吗?她那么聪明,会看清的,他的爱最好,最真,已经爱在骨子里。小洋楼初见她那天,爱火一直烧在心底,永远不可能熄灭。

    错就错在他的出场方式,不光彩,不体面。

    是梁航和乡下下人的乡下媳妇干出来的后果。

    在他肮脏出身面前,往后对她的觊觎、偷喝洗澡水、揭发,只能算小错而已。苦日子是他熬过去的,好日子是他跪出来的,他可以为自己想要的一切抛弃廉耻。

    他爱她,爱惨了。

    连她搬出《说解皇帝朱元璋》将他一军、冷眼看他、让他捧牛粪、把他遗弃在适合偷情的景色里却无情可偷,凡且种种,他都爱,深爱。

    又一次见识她的本事,梁唯诚有种神交到顶峰的快乐,止不住颤抖。

    萌生的狂潮促使他赶到太原站。

    站在车站广场前的梁唯诚,没了理智,多年累积的狡猾市侩通通失灵。跟剥了一层皮似的,他真诚,真诚得异想天开,有点可笑。他要买张票跟她去北京,一路跟到天涯海角,跟到她肯正眼看他的那天。

    可陈顺出现,把他的梦境敲碎。

    他居然忘了,还有个陈顺。

    候车室门口,青年战警在斗装瞎的叫花头子,一片乱哄哄的热闹。男人张满力的臂膀边提包,边护着杜蘅,避开人群往里走。

    梁唯诚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往陈顺怀里钻的样子,以及陈顺又宽又厚的肩。有没有哪双眼睛看不出他们是对爱人?如果有,换给他。

    原来她也会那样挨着一个人,信赖一个人啊。

    狡猾、市侩、精诈、圆滑及时醒来,救了他。

    提醒他不能剥到只剩个芯儿,不能异想天开,看吧,疼了吧。

    在一串串失智的幸福幻觉里,甚至忘记自己斗不过杜蘅。

    他老是输,输给她,一次次恨自己不够聪明,脑子不够使。

    怎么办呢。

    他太笨太蠢,总是不如她。

    梁唯诚想法的转化,王喜春并不清楚,只是目睹他突然沉默,突然说饿了,顶着那张叫人为他难过的脸,说去吃点东西。

    两人忘带粮票,在太原站广场外的小饭馆吃了碗不要粮票的羊杂面。

    吃完面,梁唯诚说:“回村,参加麦收。”

    麦收很累人,大清早早起,到地里天刚蒙蒙亮。

    割下麦子,每弯一次要抱麦捆麦也是痛苦。累是累点,哪有不累能获得的好处。梁唯诚笑笑,他坐在靠窗位置,天生白底子,一侧耳朵给太阳照到泛红,笑是苦涩的,整个人看起来文弱而强韧。

    不久后再笑,已经是先进的梁队长。

    还是个年轻俊美的庄稼汉,对丰收充满期待。不再冲动,一连两句话,说得很笃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抓紧,遇上雨天,麦子出芽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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