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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显示现在是残酷游戏结束后的一年,按照上一次的见面情况看,这个时间的易遇已经成就了一番自己的事业,身份非富即贵,应该有新购置的更大更气派的住所,但看样子他仍居住在此。因为家里的一切都被收拾得整齐妥当,你们一同购买的绿植仍然焕发着盎然的生机,所有陈设和当年如出一辙。 你轻车熟路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屋内几乎可以说一尘不染,被子的整齐程度甚至和现实生活里的高档宾馆有的一拼,只是被单和床罩仍是十多年前那一套,洗的有点发白。衣柜内,仍然整齐地挂着当年易遇挑选的几件衣服,但边上多了好些西装外套。 如果不是在被单上看见了浅棕色的发丝,还有床头柜多出的你和他的合影摆件,你甚至都要怀疑易遇是否还住在这个家。 毕竟家里真的干净的不像是住了人啊,联想起了现实生活中自己总被父母吐槽像是“狗窝”一样的卧室,你发出了感慨。 看看时钟已经指向了下午五点一刻,你想着或许可以等易遇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决定上街去买点吃食,时间匆促,便未细想为何你的卧室会多出这些痕迹。 钥匙挂在玄关,还是因为从前做记者有时候出门太过仓促,总是手忙脚乱找不着钥匙,易遇专门给你挂了的备用。 你拿上钥匙,走向了熟悉的街市。 (3) 在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易遇就察觉曾有人到访。 他有多处房产,知道他长居在这里的人寥寥无几,况且工作之外他算得上深居简出,有人登门拜访也会选择办公地。 他大仇得报,功成名就,其实本不需要住在这处略显窄小的住所,但只有在这里,这个他们一起生活过两年的,充斥着他们回忆和她的气息的地方,他才能感到心安。尤其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莫名奇妙地消失,让他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恐慌感。 残酷游戏结束,她选择跟顾时夜去探查她想要的东西,他告诉她他们会再相逢。他以为只要她活着,同在一个世界,一片大陆,他总能找到她的信息,他和身边人确认过几次,游戏结束当日,他身边有个没有随他上船的女孩。但随着她消失不见,她的痕迹又被抹去,所有人都和数年前一样异口同声地表示,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无法言喻的恐慌感攥紧了他。如果说十多年前他抱着她的遗体时吞没他的是崩溃、心碎、遗憾和各种情感夹杂的痛苦,对一电集团强烈的憎恨又支撑着他走到了今天。那么之后她反复地出现和消失,已经足以将他的感情击溃——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除他以外无人认定她的存在,甚至他拿出他们的合照,却发现相片上只有他一人。 还好还有这栋房子,她睡过的床,她的衣物,一起购置的家居陈设都还在,告诉他一切都不是幻觉。无处安放的心灵总需要寄托,他搬进了她曾经的卧室,把自己的衣物挂进了她的衣柜。 在很多个梦境里,易遇梦见她回到了自己身边,然而惊喜过后她突然地消失不见,他便永堕阴影之中。梦境太过真实,虚实之间,感情被反反复复折磨,让他变得愈发偏执。他对自己说,如果再见到她,这次一定不会放她走。 玄关的钥匙消失了。 他走进房间。 床头的照片上是他和她的笑颜。 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注视照片的眼神愈发缱绻和热烈。修长的手指轻柔地一下下抚摸着左手指节那枚有了些年头的银戒。 “姑姑啊,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