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遛狗 (第1/3页)
谢千安没养过狗,偶尔看着别人威风的大狗会有些眼馋,但自己却从未想过要养狗。 她始终觉得兽类凶猛,嗜血和残忍是它的天性,狩猎和进攻是它的本能,再如何驯养教导,都不会真的变得温顺,始终会带着兽类独有的野蛮兽性。 这天,天朗气清,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日光很温暖,陆续盛开的鲜花也很美丽。 谢千安突然想去花园里遛狗了。 “荷白,你把顾绪琮找来。” 听见小姐的吩咐,荷白一时有些惊讶,从来都是顾绪琮来见小姐,这可是头一回小姐找顾绪琮。 不过,不管心中如何想,作为一个事事以小姐为先的人,荷白还是认真地去做了这件事。 顾绪琮今天休沐,他舅舅提前和他说好,让他今天去舅舅家一趟,荷白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少年人身姿挺拔,正站在窗边,金色的日光穿过窗户照在他妆花缎制成的玄色深衣上,光滑的面料上泛着自然的光泽,以金银线编织的如意纹暗纹也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他腰间系了条镶嵌着各种玉石的华丽腰带,佩戴了一块雕刻祥云纹样的和田玉佩和一个做工精致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 一身的华衣锦袍,金玉配饰,不仅没有喧宾夺主,反而衬得少年贵气逼人,让人望之凛然。 听见荷白进来的动静,少年侧过头来,半边脸隐没在暗色中,他面色淡淡,漆黑的眼瞳深邃的宛若一汪看不见底的幽潭,落在人身上时像一柄出鞘的利刃无声从皮肤上滑过。 荷白以前都是在小姐身边见到顾绪琮,少年每次都穿着素色衣袍,气质也更为内敛,看起来就像个安静沉默,被肆意欺负的小可怜。 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见他,当少年的目光瞥向她时,一时间荷白竟为他气势所摄,有种微微的窒息感。 荷白定了定神,开口的措辞下意识变得更为恭敬了些,“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荷白在谢千安嫁入侯府前就跟在她身边,还是谢千安父亲在世时为女儿买下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因而荷白也是整个侯府里唯一称呼谢千安为小姐的人。 顾绪琮也知道这点,所以对待荷白时一向客气三分。 顾绪琮听到荷白的话,有些惊讶,这还是母亲第一次找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知母亲找我所为何事?” 荷白垂头,声音平静,“奴婢不知。” 见状,顾绪琮便没再多问,只从外面叫进来一个小厮,吩咐了对方几句,让人去舅舅家替自己告罪。 他大概是知道舅舅让自己过去做什么的,虽然心中并不情愿,却也感动于舅舅的一番照拂之心,不愿拂逆长者的好意,所以原本还是打算过去走一趟,借机向舅舅陈情,彻底断绝舅舅的此类念头。 只是,这些都是之前的打算了。 虽然这两年母亲见自己的次数逐渐增多,再不像几年前那样,时常七八日,甚至半个月都不见自己一回,但对于每一次和母亲见面,顾绪琮依旧十分珍惜。 他永远记得那时,他去拜见母亲,坐在冰冷的屋子里,茶水由热变凉,天空由白转黑,他等啊等,等啊等,可是他等多久,都等不来母亲见自己。 希冀一点一点落空,最后变得黯然无光。 心口生出一个巨大的黑洞,整个人直直掉入黑洞里,被冰冷的失望淹没。 他做什么都只是徒劳,永远都是无望的等待。 即便时至今日,他都还会做那个噩梦,梦中,他与母亲的亲近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一切的美好时光都只是镜花水月,他依旧只能在那个冰冷的屋子里等待,一天一天又一天,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尽头。 他太害怕了,害怕他和母亲的关系又退到最初,害怕母亲再也不见他,害怕母亲将他视作空气。 所以,他会牢牢地抓住任何一个可以改善和母亲之间关系的机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母亲亲近的时刻。 没有任何地犹豫,心中的天秤瞬间朝着一边倾斜,顾绪琮立刻做出了选择——放弃舅舅的邀约,去见母亲。 顾绪琮跟着荷白过来的时候,谢千安已经来了花园,她差人在花园中摆了张摇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