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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舱门被打开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站成一排望向自己的男人,陆盈双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得救了。 但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这才是她坠落深渊的起点。 船长的警告 货船上多了个女人这件事,对于任何海员来说都是头一遭,包括从业已经20年的船长——胡睿。 胡睿眉头深锁。远丰号已经启航,现在离开A国港口已经几十海里了,虽然还不算太远,但货轮停港靠岸手续繁杂不说,为了一个人烧掉几万美金的燃料?简直是天方夜谭。 面对梨花带雨的陆盈双,胡睿挂断了打给林总的卫星电话,遗憾地表示:货船一个半月后会在一个大洋洲小国靠岸补给物资,到那时候会送她下船,找当地的大使馆送她回国。如果她实在要闹,对不起,自己下海游回去吧。 陆盈双哭了又哭,求了又求,可是身为出纳她也知道货轮在海上跑着每分每秒都是钱,不可能掉头回去。林总也大方,承诺这段时间按海员标准给她发放工资,比起她坐办公室的月薪足足翻了三倍。陆盈双权衡利弊之下,也只好在船上暂时住了下来。 远丰号是货运船,条件比起客运游轮当然艰苦了不止一点点。船刚起锚出海,船员还带着来自陆地的文明和礼节,嘻嘻哈哈地嚷着“女士优先”,大管轮更是主动让出了自己那间宽敞舒适的舱房,提出去和旁边的水手长挤一间。胡睿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还额外勒令海员要对陆盈双客气谦让些。 陆盈双一开始还有些矜持,和这些五大三粗的船员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不过,船上除开货舱也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活动空间,海员收工她打饭,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海员看起来都友善憨厚得很,人人总要关切地问问她在船上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更是会主动把珍贵的蔬菜让出来,让厨子打饭时格外偏心她一些。陆盈双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两三天内就和海员们熟稔了起来。 远丰号上共有海员十五名,除了传统“四大头”的管理层——船长、大副、大管轮、轮机长——之外,另有水手长一人、机工长一人。大管轮、水手长手底下各有两个属下,机工长手底下也另有一名员工。比较特殊的是大副张长毅。他除了需要管理二副三副之外,这次还带着一个实习三副,听说是海事大学刚毕业的,是一个跟陆盈双差不多年纪的小年轻,名叫许兴则。 厨子毛哥总在厨房忙碌,平时跟陆盈双接触得少;船长胡睿不苟言笑,也很少跟陆盈双打照面;其他的船员陆盈双都认了个脸熟,这其中跟她关系最好的要数水手长了。 水手长名叫季怀林,船上人都称呼他为老季。为了给陆盈双创造更舒适的居住环境,老季和大管轮刘阔委委屈屈地挤在一间舱室里,叫陆盈双很不好意思;不过老季走南闯北许多年,当水手又是上上下下都要打点照顾的角色,对着陆盈双笑眯眯的,对于她的歉疚也只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潇洒地说:“害,这有什么!你是小姑娘,总得让着你。我们是粗人,不过妇孺优先的道理还是懂的。” 老季又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被绑着塞到船上的原委,对此陆盈双含混不清地敷衍了几句,只说是得罪了人。老季打着哈哈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上船了就是一家人,可是回到船员休息室里便立刻露出鄙夷的目光,吐出嘴里的烟:“呸!我看就是狐狸精,浪出火来了勾引汉子,被正房抓了jianian。” “哦哟哟,老季搞得一清二楚了嘛!” 其他船员吹着口哨起了哄。更有好事者故意问:“我看那浪货挺喜欢和老季说笑的,该不会已经……” 海上生活无聊透顶,货轮一出港就是一年半载。没有网络,没有信号,除了三班倒的活计就只有看腻了的熟面孔。漂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海面上,那种足以吞没一切的孤独让每个船员不计一切代价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