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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疼 (第1/3页)
4 不疼
顾立扭开门,看见白惠珍坐在沙发上时松了口气,将东西放在入户柜上后低头换鞋。 “刚刚李姨说您下午没去打牌,您身体不舒服吗?” 白惠珍没说话,背对着他木木坐着。 屋里没开窗户,连窗帘都没拉开,又闷又暗,客厅里那个老旧的钟表默默走着,发出很大的声音。 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又说:“给您买了草鱼,今儿曹叔刚捕的,很新鲜。”语气小心又讨好。 白惠珍还是没说话。 顾立提着菜走了进来,又问:“您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看到茶几上本该藏在自己房间柜子深处的那包烟时,他终于明了了,收了声,垂眸看她面无表情的侧脸。 老太太不看他,语气没什么波澜:“东西放下,拿戒尺过来吧。” “是。” 顾立依言把东西随手放进厨房,又回到客厅把挂着的戒尺拿了下来,双手托着递给白惠珍。 厨房里那条草鱼还活着,塑料袋里的水流光了,淌了一地,它被窒息裹挟着从塑料袋里跳了出来,再噼啪一声翻进洗碗池里,洗碗池里没水,扑腾了几下之后终是没了动静。 不过客厅里听不到这些,只听得见那钟走着,白惠珍接过戒尺,表情肃穆,语气冰冷:“跪下。” 顾立一言不发,抿着唇就朝着外公和mama的遗像跪了下来。 白惠珍也看着那照片,神色哀伤,抖着些不自然的哭腔:“我对不起你,没把孩子教好,什么时候学会的那玩意儿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戒尺在挥舞时破空的风声。 戒尺是今年新买的,竹制的,比之前断了的那把要薄些,不过抽在身上更疼了。 顾立挺直了背,咬着牙默默忍着。 又重重打了几下,像是进入中场休息,白惠珍垂下手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顾立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声音依旧淡淡的:“上周第一次抽。” 白惠珍又举起了手,戒尺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单薄的衬衫布料在顾立后背跳起了愉快的舞步,踩着皮肤火辣辣的疼。 “说谎,那里面都没剩几根了。” “第一次学抽还不会,所以全浪费掉了。” 老太太哼了声,颤抖着手,停了下来,平静了会儿又突然换了个表情,开始声嘶力竭地吼起来。 “你外公因为什么没的,我没告诉过你吗?!” 更重的戒尺拍了下来,顾立咬紧牙关,没吭声。 白惠珍歇斯底里:“说一万遍就是不听!” “让你别碰!” “就是要碰!” “我让你不听话!” 最后一下正中侧腰,顾立没忍住闷哼出声,终于开口认错:“外婆,我错了。” 老太太扔了戒尺,胸膛剧烈起伏着,大量的空气吸进去又被挤出,她似乎有些累了,脚步往后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