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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头，眨着眼，哭得厉害。

“妈，别哭了。”周沁过去轻轻地抱了下母亲，伸手为她擦拭眼泪，“如果你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过来看你呀。”她心底已经不把这当家了，用的是过来而不是回来。

周素莲抓着女儿不撒手：“沁沁，你就非要这么伤mama的心吗？mama和你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你就这么把mama丢下了吗？”

周沁沉默，周素莲以为有戏：“你听妈的，你在这，mama会好好照顾你，迟靓和你爸爸不都在吗？难道你爸爸对你不好吗？你想想，你和爸爸回去，过的日子会好吗？”

“迟叔叔很好。”周沁叫回了最早的称呼，她看着mama，“可他是迟靓的爸爸，不是我爸爸。”

“傻孩子，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周沁稍微拉开了和mama的距离，将mama的手从身上拿下，她往这周边比划了一圈，“这里，是mama的家、是迟叔叔的家、是迟靓的家，可不是我的家。”她又指着外头，“迟叔叔是迟靓的mama，而我的mama，现在也不是我的mama了。”

周素莲眼泪簌簌落下，她忽然意识到，她和女儿是真的离心了。

“其实mama也知道的？没有人真的把我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她扯着嘴角，“从来没有。”

“mama可以从老裴家的变成迟太太，我可以从裴沁变成周沁，可我永远不是，也不会成为迟沁。”她说完了想说的话，继续收拾起了东西，她的东西不算多，很快就收完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她拉着个小小的行李箱，跟在mama后面，好奇地闯入了这个新世界，现在，这个不速之客，也该离开了。

“mama，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周沁笑起来，露出了个酒窝，格外甜，周素莲有些恍惚，她多久没见到女儿这样笑过了？她没回答，消极反抗，似乎不回复，就能不用告别女儿。

可周沁格外的狠心，拉着行李箱很快从mama身边略过，周素莲一把抓住了女儿，周沁只是冲着她摇摇头：“爸爸还在外头等我呢。”便和她擦肩而过。

迟建华坐在客厅里，看着周沁拉箱子出来，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沁冲他鞠躬：“迟叔叔，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不用。”迟建华愣了愣，为这陌生的称呼，他苦笑，称呼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何曾把这孩子真当自己的女儿看，“沁沁，你是个好孩子。”

“谢谢叔叔。”周沁很有礼貌，拉着箱子打算要走，不知从何处来的迟靓一下抓住了她，她脸上的神情全是不可思议：“你要走吗？”

她神情慌乱：“是因为我吗？对不起。”她明明不喜欢周沁的，可看到对方要离开，愧疚油然而生。

“不是。”周沁笑了，她伸出手同这位短暂的“姐妹”抱了抱，靠在她耳边说，“迟靓，我把你的爸爸还给你了，我mama是个好人，我不能陪在她身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迟靓表情怔忪：“那你呢？”

周沁拉着箱子往外走，门外头的人影忽然出现，接过了她的书包，又帮忙拿起了箱子。

周沁脸上、眼中全是笑意，幸福的泡泡像是要飞出来，她紧紧地挽着爸爸，回头向迟靓挥手：“我的爸爸在这呢！”

像是忽然来了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