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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豆蔻(一) (第1/3页)
一豆蔻(一)
风在吹。 风冷冷的。刺骨。 风中有血的腥味。自暗夜里冲来,杂着凛凛的刀剑声、喊杀声、rou搏声音,威武和柔牝、时而严烈,时而轻缓,而在最后也终于结束了。 战斗停歇下来,余下风声,沙声,号哭声,凛冽而凄厉。 月明如水,临照在暗夜里,照在沙上,绿柳旁,照在水边,水里遥映月中水的影子。 如霜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头脑和心情还很不能平静下来。她撇开大部队,放开马蹄,疾驰了一阵,意识清醒许多,发现自己衣上的汗都已经凉透了。风吹在她身边,月光照在她身上,她低下头,看见自己银甲上溅满了血渍,银枪上,白马上,腥臭的味道在她身边挥散不去。夜分明是那样的寂静,那喊杀声还在她耳边,刺激着她的耳膜,渐渐地淡下去,浅下去,随风声,随她的呼吸,心跳平复下来。 她们是胜利的一方,除这个结果外,再不能使她心中有别的波澜。她杀过多少人,俘虏多少兵士、车马,明天又要奔赴哪场争战,她全不关心。她是这个国家的大将军,她的使命行使得很好,她很愿意承认自己是一把刀,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她”这类人,不冷酷也不阴险,只是很淡漠。 要及时地回复战胜的消息,等王上的命令下来,或许是继续攻打,或许很快即可班师回朝。她漫无目的地玄想一阵,任由胯下战马随意地走着。走了很久,到一处水草丰美之地,下来,牵马走到水边。 风吹过芦苇的叶子,窸窣作响,芦花如雪,高高地飘蓬着,如人头攒动。 如霜本能警惕起来,牵马,到一丛矮树下隐蔽起来,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真的有人走来,是一对男女,身子大半都隐在芦苇丛里,快速地走动着,只可隐约地辨出一点点面容,服饰。一开始很小心地,四顾望了才放松下警惕。 看那女人手边隐约一块刺青,如霜面色忽然变得凛然。 那两人穿过苇间,迎面撞上。 夜色下是一张极美的脸,着银色戎装,身骑白马,眸如冰雪,神情冷冽,只盯着他们,不说不动,全身散发着杀气。 “你……我……”那女人渐而不敢看她的眼,她的脸,沉默了片刻,转身拉起那男子拼命跑起来。如霜不抬眼也并不去追赶,十丈雪青飞出去,将两个人重新卷回来。两个人当然还在挣扎,可是如蛹一般被茧紧紧地地包着,根本使不上力气。如霜这才下马来,将两个人细细地打量着,男的清秀,女的婉媚,两人都有些姿色,勾搭在一起大概有情可原。 “放了我们!”两个人还在挣扎着。 “西凉国规你们不会不知道。” “按律,我有权力当场处决你们。”如霜一直在打量两个人,她在想处决的办法,从来与她对战的不是精壮的士兵,即是绝顶的武林高手,而大概这两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让她产生了纠结,该怎么下手,从哪里下手。她那样地平静镇定地抉择着这临死的问题,恍如一个煞神。 银枪很快被祭出来,降临在那对男女头上 两个人面色渐而变得惨白。 “杀了我!”那男人冲她喊道,带了哭腔。 “杀了我,是我勾引的她,是我要带她走。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杀了我!你放了她……”那男人祈求着。 “可以。”如霜答应下来。 “我会带她回煌城去,由大祭司治罪。” 她收了雪青,放了那男人,男人奔上前去撞上枪尖。 如霜转过头去,听见闷痛的一声,战袍被溅上鲜血。 见女人凄厉地叫了一声,随后呆呆愣愣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