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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孤灯照梦幻亦真(剧情章,孕期日常,又梦见老公) (第2/5页)
服,确实不该吃多;今天就劳烦阿轻了。”阿轻嘿嘿一笑,那一笼子蒸蟹自然是归了他。 从那之后,二人自然是对沈峤的饮食起居处处上心。吴伯有一日还叫了大夫来家里,隔着帘子给沈峤诊了次脉,又问了他一些孕中身体的症状。这些日子他身子被调养得极好,不但面色红润,身上也长了不少rou出来。大夫只道母子身体都十分健康,只是听闻他近日食量极大、却时常闭门昏睡后,便劝他孕中要少卧床、多走动,以免胎儿长得过大导致难产。吴伯连忙应了。此后便日日让阿轻陪着他去外边散步。 此时沈峤怀孕近半年,孕肚已经无法忽视,因此他这些日子出门都是穿着上衣与襦裙的女子装束;但他不愿在脸上再施脂粉,便在头上戴着一顶帷帽,帽檐四周蒙上一层垂至颈部的薄纱,以作掩面。 这一日是九月初九,秋高气爽。重阳节登高是渭州人固定的习俗,阿轻也想带沈峤去城外的西山瞧瞧热闹。于是,在吴伯喋喋不休的“仔细别让沈郎君挤着摔着”的叮嘱声中,阿轻赶着马车出了门。 二人驾车来到郊外,并在西山脚下改为步行。上山走了半日发现,今日出游的人确实很多,山路上稍有平坦之处都被大户人家的仆从占据,竟然找不到一块落脚的地方。沈峤便拉着阿轻说,我知道一个好去处。二人绕过半山腰的丛林,来到当日晏无师和沈峤躲避雪庭时的洞xue。时值秋日,走入深处的石室,金黄的落叶厚厚地铺在地上,阿轻扶着沈峤缓缓坐在地上,隔着头顶交错的树枝,可以望见靛青色的天空。 阿轻拿出包裹中的重阳花糕与沈峤分而食之,说:“这里风景真好,又清静,沈郎君怎会知道这里的?” 沈峤道:“是晏宗主带我来过。” 阿轻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缱绻的神色,便好奇地问:“你很喜欢他么?” 又自言自语道,“吴伯说,是喜欢才会给他生儿育女呢。” 沈峤面上臊得很,道:“唔…算是吧。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 阿轻摇摇头,“你说主人啊,他对我凶得很,我都不敢跟他说话。那时候他和我说,沈郎君你面上不显出来其实心里烦我的紧,让我自觉点不要来找你。” 沈峤苦笑了一下。晏无师占有欲极强,那段时间他怀疑阿轻迷恋自己长相,便想方设法将他从自己身边支走。便温言道,“他是骗你的。我哪会烦你呢?” 想了想又觉得好笑,“别看他这人不说话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张嘴就没一句正经话…” 阿轻不解:“听上去是挺差劲的,那你为何还喜欢他?” 沈峤:“。。。” 阿轻:“沈郎君,一个人为何会喜欢上另一个人?” 这个世上还有很多问题,沈峤都想不明白。 祁凤阁教他大义与武功,却鲜少教他人情世故。导致他在继承衣钵之后被自己人暗算,被昆邪打下山崖之后更是在尘世间撞得头破血流。说起来下山之后,反倒是身为敌人的晏无师教了他许多的处世道理。 不过情之一字,恐怕晏无师也同他自己一样从未参透。 问世间,情是何物呢? 它让那个自私狂妄的人放下了自我,从此有了弱点。 也让那个淡泊无私的人有了私心,只为一人牵动情思柔肠。 茫茫红尘,天南海北,为何上天偏偏教两人相遇? 为何好不容易走进彼此心中,却又教他们生生分离? 春去秋来,流经洞xue的溪流已经干涸,但沈峤依稀可以记起,晏无师拿着山河同悲剑蹲在地上,在他的怒目而视中一边给麻雀剃毛,一边对他促狭一笑的样子。 当他知道此生再也见不到他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曾拥有过怎样的幸福。 看到沈峤沉浸在回忆,阿轻忙说:“对不起,沈郎君,我不该提他的,平白教你心里难受。” 沈峤摸了摸他的头,道:“多谢你。其实我这些日子已经想通了许多。我们道家有句话说,‘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2],其实人的生死正如同这山上的四时流转。日升月降,花开花落,都只是自然的运行罢了…” 阿轻点点头,说:“之前似乎听师父提起过,他曾住在建康城,每天坐在流觞曲水之中和名士们谈玄论道,大概就跟你说的那些差不多。”[3] 沈峤想起来,听晏无师说过他曾闭关十年之久,那段时候便派玉生烟卧底进陈朝文人堆里打探消息。如此看来,小玉似乎消息没打听到多少,反倒是对谈玄论鬼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