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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狱 (第2/2页)
上行礼,口中直吵嚷着大事不妙。 雪枝出声训斥:“娘子面前,也敢这样放肆无礼,我瞧你是想吃板子了。” 谢妘思绪被人打断,见侍者慌不择路,神情惊慌不似作伪,抬手制止了雪枝发难,皱眉道:“发生何事了?” 侍者气喘吁吁,语不成句:“娘子,郎主入了大狱了……老夫人急得、急得昏了过去,您快去瞧一眼罢,前堂已经乱做一团……” 谢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算镇定,冷静道:“你先别慌,随我去前堂。” 她提着裙琚,匆匆赶至前堂,就看到宋府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郎君、夫人都聚在了一起,乱成了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沸反盈天,比之那市井菜口也不遑多让。 吵得她脑仁疼,当即走到正中央,拿起一块案木,“梆”的一声重重拍下,声音不轻不重:“到底是出了何事,你们来个人将原委同我细细道来,莫要添油加醋,若现在嚎丧未免也早了些。”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静默,一群人竟就这样被一个小娘子制住了,本家之人平日里鲜少能见到谢妘,同在一片屋檐下,许多人甚至不知她是何模样,但在整个宋府,年轻貌美又盛气凌人的小娘子也就只有那个出身陈郡谢氏的新妇了。 众人颇为不服气,心道你一个小娘子还能解决此事不成,但又想着谢妘出身高门,也许真能有什么办法呢,何况她背后可是谢氏,宋府全靠着宋彦才有如今的地位,荣华富贵皆系于他一人,若是寥落至从前的境况,是万万不肯的。 谢妘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磨磨蹭蹭、不知所谓,心头生出一丝烦闷,这是她头一回直面下嫁的弊端,婆家皆是些没有眼色见识之人,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如丧考妣,便是高门世家有些见闻的侍女也不会如此。 这时一人站了出来,他是宋彦的三叔,为人口齿伶俐,亦帮着宋彦处理一些事务,细细将自己所知晓的同谢妘道来。 “只是听狱吏说,郎君好似犯了渎职之罪,再想细问,便脸一横恶狠狠地赶人,官署内众目睽睽之下,那些卫兵当场不由分说除了郎君的冠,将人羁押了……” 谢妘蹙眉,渎职的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端的是看官位大小,她不懂官场上的事,可她也知道,宋彦不过是个正八品的小官,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正所谓君子死而冠不免,如今教人当场除了冠,可见事态严重。 她又问:“可否准人探视?” 宋三叔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道:“本朝律法有言,下了大狱之人,判词未定之前不得私下探视。” 谢妘一时不言,见她沉默下来,众人又吵嚷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族亲愁苦道:“那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三郎入狱,大狱不同于寻常关押百姓的牢房,这拘上三五日,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是啊,三郎究竟犯了何事?我平日里就叮嘱他做官需得恪尽职守,唉……” “这是你能说出的话?我都替你害臊,你无非是怕三郎倒了,后半辈子的荣华皆作烟云罢……” “你也别说我,你问问在场的哪个不是这么想的?哼,若是三郎有个什么事,我看我们只能全都回冀州老家做些不入流的营生了……” “三郎……” 谢妘拍了板,肃容道:“规矩是死的,既然狱吏未曾明言,便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情势还不明朗,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天塌下来自有个高的顶着,我谢妘作为宋彦的新妇,我都不怕受牵连,你们cao这份闲心做什么。无事便散了罢,有什么待到探视过夫君再说。” 这话说得不算好听,但莫名的给宋氏族亲吃了一颗定心丸,是了,再怎么说谢妘还姓谢,纵使谢氏在外不大情愿承认这姻亲,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妘的夫君遭难罢,何况这于谢氏的声名也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