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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呢。 以前见过陵的暗袭,黑夜里杀人,一击毙命,不留痕迹,身姿轻盈如鸿、矫健肆意,若是有他带我,暗中越过这念云关或许不无可能。 陵很爽快,明白我的意思后当即答应下来。 半夜,我俩细细密谋后,计划在守关军士换值之际趁机而逃。夜色迷茫,北方极寒之地,街道上空有细细雪沫漫下,陵携我平地腾空而起,我紧紧攥着陵的衣袖,心跳得极快。雪雾茫茫,倒掩饰了我俩的身影,陵身轻如燕,带着一个我也不显吃力,在层层叠叠的阴影里宛如鬼魅游动。 偶然撞上眼尖的士兵,他们还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便被陵一刀砍下,见我惊诧目光,陵扯扯嘴角,气音道:“用的刀背。”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他语气的自信和对我的无语。我一看,昏倒的士兵身上果然没有血迹,只是被敲晕了。 我心下复杂,等陵送我至漠海域内,忍不住问:“陵,你来这里究竟是有什么事?” 一回首间,陵的身影已越至一屋脊上,此时胧月出云,月光清辉遥遥相照,陵的金色翎羽在雪雾里飘摇,他在一片雪亮里轻轻一笑,声音传来:“但为寻一人罢了。” 雪越下越大了,我循着记忆里的路往雪原深处走去,陵的目的让我觉得古怪,但似乎与我无关,我便不再放在心上,寻思着该如何找一个漠海人问问路。夜太深了,寒风呼啸,万径人踪灭,我冷得手脚僵硬,举步维艰。 雪原地广人稀,只有接近漠海君主的古堡处有一较大范围的聚集地,但夜黑雪飞,混混茫茫难以辨路,更难以眺望到那古堡。好不容易走到一户人家时,我终于停了下来准备求个住宿。 敲了敲门,过了会,门后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响起,但迟迟没来开门,我等了片刻,按捺不住,举起颤抖的手又敲了敲冰冷如铁的木门。下一刻,门终于开了,一瞬间,我余光见一根粗木棍朝我门面挥下,身体即刻做出躲避的反应,可在雪里步行太久,躯体僵直难控,只将将避开要害部位,木棍依然砸到我肩膀处,一道千万根针刺般的狠痛袭来,我难忍痛呼,踉跄几步实在稳不住,跌倒在雪地。 剧痛与混乱间,我看到两三个人将我粗暴地拎起来,嘴里喊着听不懂的漠海话,似是有粗绳将我双手牢牢束紧,冷到麻木的手腕传来的痛意似冰凉的蛇游到脑海撕咬…… 再醒来,眼前是大片的光,我睁眼愣了一瞬,立马坐了起来,动作牵到肩膀,一阵入骨的疼痛立刻将我刺激清醒,我左右看看,只见自己正处于一间房内,身下是柔软的绒毛垫,盖着的是厚重的毛毯,离我不远处的壁炉里燃着哔哩啪啦的火,陈设家具均是记忆中漠海古堡的风格。床的另一头是窗户,厚实的窗帘垂下来遮掩大片天光,我从缝隙里看去,千古难化的蓝冰湖上漫天大雪。 看来这里正是漠海古堡了,我没缓过神来,不知自己是如何来此的。 呆坐一会,一侍女突然走进来,看到我很是惊喜,转身便出门呼喊起来。过不了一会儿,我看见了熟悉的人。 “伊年尔!”我一时间提高声音,叫了满肩披雪的年轻将军一声。 伊年尔还是以前的模样,墨发高高扎起,湛蓝的眸子好似含着漠海一整个天空,一身凛然气势,见我便微微一笑:“郡主……不,应该称您南塘王了,好久不见。” 他似乎刚匆忙从外面进来,肩上雪都未化,怕他有什么要事要办,我急忙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你们的王在哪里?我要见他。” 伊年尔看了我一会儿,侧头跟侍女说了些什么,才道:“王现在不在漠海。” 我的心立刻提起来,完颜逸在信里说要在漠海见我,他本人却不在漠海?我一时间脑海里迅速盘算起来,那封急信确实是完颜逸的笔迹,我也相信南塘的信息网不会弄出这么明显的错误——送错信,但伊年尔这么说,难道…… “完颜逸出事了?”我冷静问道,伊年尔愣了愣,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我便继续问道,“是罗宛突然袭击漠海了?还是其他部落?难道,是王自己出什么问题了吗?很严重吗?” 伊年尔静静听我说完,无奈笑道:“您实在敏锐,确实是边防暴动,王赶急去平定了。” 我垂下眼细想,完颜逸不在漠海,我却没那么多时间了,是耗时在此等他还是……我又抬头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