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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其他的活人都避之不及,非必要的交流能免则免。但是他现在发现好像活人也并不是总是那么讨厌,面前人害怕的眼神叫他觉得很喜欢。 2号说不出话,他的舌头早就被白花割了,留下一个切割光滑的根部,他只能徒劳大张着嘴从喉咙口发出嗬嗬的叫声。白花着迷地用手掠过2号的面皮,用手里那把挚爱的手术刀割开了他的嘴角,鲜血和皮rou裂帛声一齐涌出来。2号浑身颤抖着,四肢却只能无力地平摊。白花看见两道晶莹的泪水顺着2号的眼角往下滑,他浑身一震。 林喧依旧静默着站立,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白花沉醉地看着面前这个鲜血淋漓的痛苦的男人,手术刀划破鲜活人体的皮肤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妙,跟解剖尸体不一样,尸体是冰冷的僵硬的,虽然尸体也很美。 1号是一个倔强的有自尊的男人,具体说来就是白花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他就自己咬舌自尽了。这蠢货夜里狠狠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舌根收缩将气管堵住,1号是把自己憋死的。白花没生气,他觉得这种行为可笑得可爱,为了惩罚这个不乖的东西,白花把1号的尸体花了半天的时候用手术刀割破了几乎每一寸肌肤,他甚至没有解剖1号,就把他像垃圾一样处理掉了。 2号的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乱七八糟地哭,白花为他消毒、切皮,细心地做了鱼口状皮瓣的切口,切断2号的肌rou、神经和血管,用秋千锯切断相关的骨骼,取出四肢,然后缝合残肢。场面血腥又诡异,白花没有给2号止血和输血,四肢断口涌出来的血把手术台附近的整块地面都弄脏了。 刚取下来的四肢还带着活人的体温,肌rou也是有弹性的,但是离体后它们很快会变得萎缩冰冷,最后再烂掉,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白花小心地将它们处理后装入实验室角落的那个灌满福尔马林的大透明罐子里。 林喧问白花:“你想做什么人体实验?”白花听见他的问题,转身去旁边的水池洗手,挤了两泵消毒液,脸上第一次露出点迷茫的神色。要做什么,其实白花也说不清楚。今天是活人解剖,明天呢,明天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于是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诚实地告诉林喧,他不知道。林喧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白花回到手术台旁,2号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看起来随时要死去了,白花微微笑着,用洗干净的手去摸2号一塌糊涂的脸,轻声说:“你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白花这么说,但是依旧没有对失血过多的2号进行什么保命措施,他用手术刀一点点割开2号的肚皮,打开了他的胸腔。2号一次次痛昏过去又痛醒,无力地在手术台上颤抖。 血腥味太重了,以至于白花没能第一时间发现2号失禁了,不过这点小问题显然不能影响他的动作。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捧在白花的双手掌心,他欣喜地转过身向林喧展示这个美丽的器官:“你知道吗,心脏离体后还能跳动大约一小时。它在我掌心是温热的,像是一个小生命。”可惜2号是一个男人,不然白花一定会把这颗心脏填到zigong里去。 白花打开了2号的头颅,突然心血来潮问林喧:“今晚要不要出去吃脑花?”林喧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想白花说的是猪脑花还是人脑花。 白花一一为林喧点评这些器官,眼神移过2号的脸的时候才发现他涣散的瞳孔,2号死了。白花一下子失了兴致似的住了口,死了的人就成了尸体了,这些年他见过多少尸体了,2号一下泯然众尸,成为最普通的那一具。白花失落地丢下手中的那节肠子,然后才回过神一样问林喧:“我杀人了?” 2号的尸体在一点点失去温度,这是严格意义上白花第一次杀人,他心情rou眼可见的不好,好像不能接受自己成了一个杀人凶手,或许他本来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他这时候又变得无辜脆弱起来了,所有做的那些事情的目的他不清楚,最后都演变成,生命,出生那些模糊的沉重的词汇。 “白花,2号是自己死掉的。”林喧哄他,用手拍了拍他垂下的头。白花闷闷地说林喧这样好像在哄弟弟。然后他偏过头很轻地笑了一下,告诉林喧:“你知道吗,我真的有一个弟弟。” 那个人逆着灯光面对着他。 男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饶。他朝着青年的方向用力磕头,额头砰砰砸在地板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男人双手被麻绳反绑在身后,费尽全力磕头求饶的可怜样子像只蛆虫扭动,他在地板上挣扎着,眼泪鼻涕混着惊惧的汗液糊在脸上。青年逆着光站立着,看不清表情,也对声泪俱下的男人无动于衷。 “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不想死,求求,求求你求求你,我还有妻子儿子,我儿子才6岁,他还…还那么小,求你……”男人崩溃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