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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律秋』 (第4/5页)
你同榻而歡……」 聞言,謝鈺微愣,像被一記悶雷擊中,渾身上下不可抑制地哆嗦。 她再耐不住性子,一手握緊季冷璧的手腕,一手扣住季冷璧的腰肢,將人帶進懷中,令季冷璧不得不跨坐在她腿上,抵著她的額頭,與其四目相接。 「冷璧,你當真思慕我? 」 謝鈺知道自己不該妄加揣測一個醉酒之人的言辭,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在季冷璧面前,什麼嚴於律己冷靜自持那一套國法家規,皆被拋置腦後。 「是你傻。」 季冷璧避而不答,說話間帶出醺醺酒氣,真醉了般無力地掛在謝鈺身上。她在謝鈺頰上、耳畔清清淺淺的胡亂親吻,最後咬上她的耳骨。 「別咬……」謝鈺聲音里冒著被焦灼的火,低沈得沙啞。 季冷璧坐起,眼睛里又泛起了水澤,似受了極大委屈:「你凶我。」 「沒有,我只是……」 「早知你如此待我,當年我應當和玉照jiejie一起走的。」 季冷璧似悔似嗔,可她半醉半醒之際,偏又提及曾盛極一時的胡姬來惹謝鈺不快。 謝鈺眼中的光亮頓時暗了下去爆出陰戾,凍得季冷璧發冷,酒意也淡了幾分。 「走?走去哪兒?也去那深海裡餵鯊魚嗎?」 她講話時語氣輕巧平緩,但熟悉的人都知謝鈺這是在生悶氣。 三年前,季冷璧年華雙十仍未出嫁,成了旁人口中笑料,一時惱怒便喬裝打扮一番出了府,直奔花街柳巷數夜不歸。 消息傳去南域,謝鈺單人匹馬趕回東都,提槍衝入教坊尋人。 最後在胡姬玉照的床榻上,將女扮男裝衣衫半解、面頰上沾著女人口脂的季冷璧拽起。那玉照也是個聰明人,知曉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便自請差事隨使團出海,之後再無音訊。 當時謝鈺怒不可遏,斥責季冷璧毫無女子德行,誰知季冷璧竟勾著少年後頸,咬其耳朵輕聲道:「怎麼,這身衣服只你穿得,我穿不得嗎?」 向來穩重分寸年少老成的輕侯,發了眼熱,不顧聞詢趕來的京兆尹,強行將季冷璧掠上馬背帶走。之後,教季冷璧嘗盡少年人的手段。 季冷璧一開始抵死不從,到最後痴纏不放,道不明究竟是痛苦還是暢快,只知此生除了謝鈺,再難有人讓其情動如斯。 輕侯當街擄走自己未婚妻,數日也未將人送還相府,最後是季相求太子一同找上門來,謝鈺這才放人。 當下,季冷璧低低一笑,雙手捧住謝鈺的臉:「都說了你傻,還學不聰明,氣壞了自己可不好。」 謝鈺沈默半晌,忽然開口道:「季冷璧,你在惑我。」 她自幼身懷隱秘在南域軍中長大,心思細膩、謹小慎微,季冷璧今日此番故意惹惱她,她若再察覺不出就當真愚不可及。 季冷璧胡亂應了聲,下一刻伸手抽掉了謝鈺束發的赤色纓帶,青絲如瀑划過她的手臂。在謝鈺發火前,季冷璧已先拿纓帶蒙住自己雙眼在腦後綁了個結。 「阿寶,如此這般,我便看不見你發火了。」 三、寒宵 謝鈺撫上季冷璧的發絲,手碰到束在她眼上的纓帶,本欲幫其解開,卻不想被她側首避過。 自幼年起,謝鈺雖偶有胡鬧之時,卻從不將心思寫於臉上。現下她雖心中生疑,終是不敢深究,只一手緊緊箍住季冷璧的腰身,怕她從自己懷中跌落。 她湊到季冷璧耳畔,小聲道:「別動,當心掉下去。」 深深淺淺的呼吸落在季冷璧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