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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者(一) (第3/10页)
你。” 他同这吊儿郎当的风流小子并无交集,不过郭奉孝的种种光辉事迹,在辟雍可是人尽皆知的。 逃课第一名,一周能见到他一次算是同学运气好。 睡到日上三竿是常事,闲来无事就翻墙去女学生的院子看衣袂翩翩的女同学。 甚至三番五次跑到山下,假借驱鬼之名在歌楼鬼混…… 托了他的福,学宫修缮围墙费用也增加了,短短三年竟修高了三尺有余。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游手好闲到让人火大的人,竟然一直在每年校排名榜上的前三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天才不愧为天才,他贾文和寒窗苦读多年也没有这等成绩,而那个吊儿郎当的郭奉孝却轻易做到了。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来找荀学长,运气好会在门口遇见那人;不过他从来不敢正眼看,只能借余光悄悄睨一眼。 偶尔也会偷偷溜进学长们的教室旁听,想要从其他方面更多地了解他——不过因为本人经常逃课,所以没有什么机会碰面就是了。 如果说骑射课时放出的一箭是试探;那放榜日所落的泪便是失望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与芝兰玉树的荀学长从小交好的青梅竹马,辟雍学宫赫赫有名的天才先生二号,私下里竟在同这样的小人厮混! 自此,他对郭奉孝的好奇转为了厌恶,且愈加深,哪怕是多看一眼也觉得脏了眼睛。 “下午有经文讲学,这副模样过去会被别人耻笑的。” “不劳学长费心。”他嘴上是这样应的,但望见自己的衣摆,又一时间僵在了原地。 郭嘉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乘胜追击,执了他的腕,柔声劝道,“先去潭边洗一下吧,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物。” 犹豫再三,他还是答应了,毕竟他没有结伴而行的同窗,宫主的经文讲学又恰好是最精彩的,若是去得晚,教室可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 潭水冰凉,但不彻骨。 他浸在里头,心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安心,飘然间竟泛上了几分睡意。 “阿和,阿和。”恍惚之时,听到有人在唤他,睁眼去看,原来是方才那个假装好心肠的真无赖,“阿和,可以这样叫你吗?” “随意。”他应了一句,转头把半张脸浸在水中,想要给自己降降火。 黛紫的长发被水沾湿,发尾在水中四散,如洇开的墨。 贾诩将散开的发拨到一边,开始梳洗被泥染脏的头发。 几缕发丝附着在脖颈上,似三两道浓重的墨痕,落在璧上,将其衬得愈加润泽白皙。 他虽白净,但不是弱柳扶风的苍白死气,倒像是那画中仙,美得不似凡人。 郭嘉盘腿坐在潭水边的一块巨岩上,捧着脸笑盈盈看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平白无故多了一双眼睛,让人浑身不自在,僵持半晌,他终于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学长不去上日课吗?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 “实在冤枉,我这是在给阿和望风呀。此等绝色,若是被哪个心术不正的歹人看去了,我定会良心不安的。” 歹人?眼前这个把逃课借口编得冠冕堂皇的,难道不算歹人吗?他没再回嘴,只是在心里冷笑。 “莫非阿和......很讨厌我?真奇怪啊,我们平时好像也没怎么见过面……难道阿和是那种容易轻信他人一面之词的人?”那人巧妙地将话题抛回他身上,面上的笑也多了两分狡黠。 他原想出言辩驳,可郭嘉说得没错。 荀彧没怎么主动和他提起郭嘉,他也不敢多问——不得不承认,他对于此人的了解的确止步于同窗间的传闻。 如若不是那日亲眼所见……愤愤又一次泛上心头,他无法自控,竟一股脑对着眼前人宣泄出来了。 “那你呢?你不是也整日无所事事,还和那几个无耻小人厮混……呵,说说看啊,我爬过哪些夫子的床,又勾引过哪几个学长?” 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