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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6节 (第2/4页)
舍生的打扮。 许是沈云升课业极好,受到老太傅的举荐,族学为他破例录试,每月给他发放充沛的学廪和伙食费,供养他至春闱开考当日。 说起来,门生凭襟色识人,亦是凭腰带设色区别学目。族学里拢共有六门学目,依次是律学、算学、书学、画学、武学、医学,学目不同,生员腰系的带子材质与设色都不一致。 温廷舜腰系缨红蚕带,代表书学,当朝资政殿大学士官服便是以褐红为主,且修纂公文常以朱笔。沈云升腰系墨黲革带,代表医学,大内太常寺的御医仵作等辈,衣装便以玄色为主。 温廷安腰系螺灰胭红缠带,代表律学,大邺的吏部、大理寺官服设色,便是螺灰衬底,外滚金红。父亲温善晋系律学出身,早年官拜门下平章事时,与三大院编纂过大邺律法,因于此,温青松亦让她承父命。律学对温廷安而言,并不算难,在前世,她辅修过相关的专业,有扎实的根基。 眼下自己虽是毫不起眼的外舍生,但她相信,一步一脚印,有朝一日可以攀爬至上舍生的位置。 律学设在北部雍院,院内置有八十斋,斋容三十人,时值辰时牌分一刻,别了王冕,温廷安走入了其中一座学斋里,斋长正在执着名录,守在门槛处点名,看到她的时候,斋长觳觫一滞,舌头打了个结,连他名儿都叫不利索了。 温廷安温文尔雅地朝他揖了一礼,“祖迁兄。” 两人的关系其实谈并不上好,过去原主在族学作威作福时,吕祖迁常受牵累,要收拾他犯下的一堆烂摊子,吕祖迁打心底儿看不起这个混世纨绔,看她时,总是白眼居多。 吕祖迁凝着温廷安的得体仪姿,怔了数秒,回过神,想起律学博士老爹的嘱告,忙惕凛地说要验察她的书箧,唯恐里头装了樗蒲之物,结果一查,只有名贵墨宝、一沓生宣、一本《大邺刑统注疏》,还有通识课会论到的经义史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温廷安问了位置,吕祖迁怔怔地指了个方向,那是最后一排靠窗的黄木桌榻,此则族学为她拨的位置。斋内流传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课试垫底的生员,就是坐在最后一排,又是偏僻,又是挨冻。 斋内其他生员看到了温廷安来了,俱是交头接耳起来,暗自谑笑。 温廷安莞尔,倒觉无妨,开始铺纸研墨之时,吕祖迁仍在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侧颜看,仿佛生平头一回见这人似的。 温廷安的律学课业,分有律论与治事两大部分,今日第一堂课着重上律论,由太学博士吕鼋主讲。 吕鼋是位以严苛称著的大学儒,远近闻名,德高望重,同时兼上舍生、内舍生与外舍生的律课,所有上过吕鼋课的生员,都刻骨铭心的知晓他上课风格,第一堂课讲述律法,第二堂课便要设一回私试,以律法经义为主,而尤其以律论为重。 大家为博应试,只能在两堂课之间的半柱香夹缝里,争分夺秒复习,纵使大家勤奋努力,但能真正通过吕鼋这门律课的生员,五十个人里不超过一个人,以至于诸多生员皆是谈鼋色变。 雍院的外舍生,是六大学目里人数最多的,弥足有两千余位,很大一部分是去岁公试落榜,今岁继续念书的。而今岁成功升入内舍生的,不足六十位,而晋入上舍生的生员更是凤毛麟角,人数屈指可数,这些上舍生是深受官家赏识的,是春闱之中能稳保进士一甲的奇才。 温廷安趺坐于棉絮织雾垫间,将暖炉拢在了膝头处,将冻僵了手指捂热后,适才徐徐摊展开今日要授课的律论内容,书页渗透着一缕若即若离的墨香,不知不觉间,她仿佛回溯到了学生时代。 参照了左邻右舍的学习进度,吕鼋上一堂课讲的是过失弑人的刑律,因内容庞杂艰涩,要分上下两堂课来讲,今日讲得一桩争墓木致死的案子,据闻截自上一个月刚移交给大理寺的卷宗。 卷宗大致内容是这般—— 『江南有一户姓唐的村绅人家,其祖坟与隔屋而居的宋佃户的田宅相毗邻,唐家慎终追远,世以植墓木为生,但墓木高大阴翳,造相鬼祟,常碍着了宋佃户的田宅,宋佃户因此大为不满,带着傔从将唐家墓木劈削精光。唐家获悉此情,从外头匆匆赶至赶至墓林之时,正发现宋佃户的一位傔从正执大斧,大肆嚣张砍木削林。唐家勃然大怒,争执之时打死了这位傔从。 案情如上,请以大邺刑律谨对。』 只有案子详况,但至于江南府衙与京城提刑司如何定量该案,她所领到的纸帖上并未着墨。 温廷安看了三遍纸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