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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花 (第4/7页)
可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竟然是这样的走向。 - 自那之后又过了半年。 荒老爷的家宅里突然多了个金发金眼的漂亮洋人,起初意料之中地引起了街坊邻里的格外关注。不少人出于好奇,没少去荒的家门口晃悠,更有甚者不惜选择爬墙偷窥,也要一睹那西洋人的风采——直到忍无可忍的荒脸色阴沉地逮着一个翻进院里的小子来了一次杀鸡儆猴,事情才终于一点点冷下去,生活得以重回平静。 然而奇怪的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无人能说出那洋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就连那挨了顿狠揍的毛小子也说不上来。 这让西洋人逐渐变得像一个美丽的传闻,给本就神秘的深宅大院涂上了一层绚烂的彩釉;而家主堪称残忍的手段如一面不可跨越的屏障,密不透风地阻隔了所有外来的窥探——于是真相究竟如何,从此只有身在其中的荒自己知道。 至于传言的主角,那漂亮的西洋人,曾引发过一段腥风血雨的须佐,此时刚睡眼朦胧地从榻上醒来。 他被一只手紧紧箍在怀中,脑袋贴着那柔软而肌rou发达的胸膛,整个人陷在温暖的被窝里,嗅着鼻间浓郁的雪松香。窗户没合拢,还算明媚的阳光正照着他的眼睛和颈上月白的银环,让他难受了好一会,直到听见门外传来阵阵猫抓似的响声,他才猛地睁眼,彻底清醒过来。 那挠门的声音远远地穿过屏风钻进耳道,悉悉索索的,听久了有些牙酸。须佐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挪开荒横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坐起身简单披上一件外套,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一把捞起正要抱怨的肥猫,赤脚走去了厨房。 这只沉重的三花猫是须佐还在青楼里时就偷偷养的,他被荒买下后也一并将这家伙带了回来。这是只贪吃又坏脾气的猫,以前就经常吃光了小孩半月的零花钱,到了新家后仍然旧性不改,成天向人讨食,不给就要挠门撒泼。 甚至刚回来几天就挠坏了一扇精致昂贵的屏风,倘若不是荒足够包容,外加须佐以家务作为赔偿,恐怕早就被拎着后颈皮丢了出去。 “都说了早上不可以闹!要是把荒大人吵醒了怎么办。”须佐抓着肥猫的腋下,丢进了厨房,自己也走了进去,光裸的小腿踩上专属的板凳,折好袖子开始准备做猫饭,“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不然真的不会给你饭吃。” 猫悠闲地趴在地上,不以为意地舔着爪子。 须佐手脚麻利,很快把猫伺候好了,转头又准备去做他和荒的早饭。 这样的生活已持续了半年。从他一跨进这个家门起,荒似乎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个身份。 ——“仆从?”彼时一头雾水的小孩望着干净的回廊和厨房,天真地问道。而荒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是对我而言更重要的身份。” 而如今须佐稍通人事,荒的心思也就同他颈上的银环一样,变得明晰可辨。 他还站在板凳上,全神贯注地倒腾早饭,全然不知厨房门口已经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而那只肥猫也早就识趣地偷偷溜走,把厨房的空间全部留给了他俩。 突然一双粗壮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地向后贴着宽大的躯干,然后一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垂了下来,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脸颊挨着他脖颈上的环,感受那微凉坚硬的触感。 “荒大人,您醒得好早。是我之前动静太大了吗?”须佐只是被吓了一跳,很快又继续忙活手上的动作,“您先去洗漱一下吧,待会我帮您更衣。” 不知为何这偌大的宅院里一个仆从都没有,亦或是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他们不被允许出现。这使得每次须佐看着那些繁复华丽,却又干净整洁的假山鱼池与花径园林,心中总会升起一股不和谐感。 连带着这座宅院的主人,荒在他眼中也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荒整个人都快压在须佐身上,手掌按着那薄薄的肚皮和平坦的胸脯,没睡醒似的不断汲取着热量,还有那股熟悉又温馨的气息。 等到须佐摆好了早饭,他才如梦方醒般松开手,默默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