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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第1/1页)
没有人喜欢被欺辱,顾言也是,于是他缠着母亲给她报了跆拳道兴趣班,他看着女人眯起的双眼,儿时的记忆给予他无边的恐惧,喝醉的父亲抡起酒瓶扔向他,躲避不及,正中他的眉骨,血流不止,冷漠的母亲只是撇了一眼,嘴里低咒了一句,不情不愿的领着他去了医院,骂他是赔钱货,可能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收起了自己对父母的情感,期盼的,渴望的,都不再与他们有关,直到他那短命鬼父亲喝多了在路上被车撞死,他跟母亲获得了一大笔赔偿金,母亲开始拿这些钱出入高端场所,结识了现在的继父,他知道母亲一直在讨那个继父欢心,虽然没叫过他爸爸,但是他最起码不会像生父一样对他非打即骂,最后他也知道了他并不是酒鬼父亲的的亲儿子,他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在哪里,这个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唯一,她背着画板,从外面写生回来,校服上沾染的燃料让她看起来如此明媚,他被吸引,想与她亲近,而她总是一副看脏东西的样子看他,算了,他不在意,他想,能每天看到她就很好了,但她还是会在有人欺负他的时候帮他,她不知道在她看来不起眼的事,对一个身处深渊的人来说有多重要,顾言学习成绩很不好,甚至一塌糊涂,他本就想着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不知道哪天他就跟那个短命酒鬼一样被撞死了,但是他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看着林唯一在cao场上跑步的身影,她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那是活力的象征。顾言突然很想好好活下去,有力量的活下去,林唯一考上了如此好的学校,他也想跟着她的脚印一起走,他开始疯狂学习,不知昼夜,本就聪明的少年靠着不懈的毅力一步步走上来,加上脸长的不错,是很多女生喜欢的那种韩国男团的长相,受到了不少青睐,但是他这辈子已经定型了,他只能被林唯一拥有,或唾弃,他别无选择,他心甘情愿。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无不是美好的代言词,林唯一也一样,她在学校里总是很吃得开,他们喜欢跟她相处,轻松的,舒适的,不拘束的,他刚上高一的时候,看到高三的林唯一跟一个男生在树荫下接吻,那男生的表情沉溺又享受,林唯一的手从男孩的卫衣里伸进去,不知摸到什么,引得男生一阵颤栗。他不敢再看下去,嫉妒使他发狂,他只能在跆拳道馆里疯了一般的发泄和怒吼。 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想着如果那个男生是自己的话,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不敢再想了,光想到这里,他就幸福的冒泡,他愿意死在这一刻,可是他清楚的明白,这无异于天方夜谭,他们每天说的话都可以用手指掰着数过来,她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眼神,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窥探着她,窥探着她给予那个男生的一切,原来,她喜欢那样的,顾言开始去模仿那个男生,但什么都没有换来,也好,本就是他奢望了。 高考的前一个月,他们分手了,听说是林唯一提的,林唯一,一个坚定的利己主义者。那个男生一遍一遍来家里找他,每天一大早就守在学校门口,一直持续到高考,听说他没考上,只上了一个很烂的专科,最后休学回家了,林唯一呢,考上了一个排名不错的大学,升学宴那天她的父亲置办了很大的排场,那个男生又来宴会上找她,而她却让保安把他赶了出去,那个时候的顾言怎么想呢,哦,他居然有一丝兴奋,看到那个男生被抛弃,他想,她终于不再属于别人了,我还有机会,但事实上,他比谁都机会渺茫。 一睁眼,天光大亮,顾言看着身下的污浊,他觉得这一觉把他这辈子都回忆完了,脑袋痛的要爆炸,他想起来了,她昨晚丢下他出去的时候,让他把床挪走,可是,他怎么能办的到呢,他只能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泡到水池里,用手洗干净,置换了新的床垫,但是不好,他知道她不会满意,想起昨晚,他的敏感处又开始隐隐抬头,他讶异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放浪的男人,一个经不起一点挑逗的男人,又或者,只因那个人是林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