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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的星期五(回忆结束) (第3/3页)
车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哭,哭得梨花带雨的,司机还安慰她别哭了,分开是很正常的,说头一次见到机场分别哭得这么厉害的人。 机场之后,尧瑶一个星期都没有去学校,她和导师说自己住院了。 她申请了学校的研究生宿舍,她收拾着自己在公寓里的行李,自己把行李一样样地拉走,一点自己的痕迹都没有留在那里。 那个时候校外有一家新开业的理发店,叁十块钱洗剪吹,尧瑶看到立马就进去把头发剪了一半。 她还回过一次那个公寓,她想起鹦鹉还自己一只鸟在那里,她看到那只鹦鹉的时候,它的尸体已经有点腐烂了,她把它装到一个小纸壳里,带到附近的花圃里,然后一边哭一边给鹦鹉刨坑,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它,让它自己孤独地死在笼子里。 尧瑶也没有再用过黎之确的钱,她自己存了两万七,研究生的学制是叁年,还要自己交两年的学费,一年的学费是一万元。 尧瑶只要放长假,就会去做住家家教,和雇主一起吃饭,一起住,花不了多少钱。 然后,再用这个家教赚的钱来做开学的学费,研究生还有每个月六百块的补贴,然后尧瑶还有奖学金,所以她的研究生期间,并没有很窘迫。 直到工作后,她的压力是最大的,实习期间她的工资是一个月一千五百元,房子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加上水电费是叁千元。 尧瑶感觉到越来越累,文科毕业的她工资以后就算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现在这一份工作让她看不到未来,她工资转正后一个月七千五百元,房租占了一半,剩下的够勉强平常生活。 她的单位里面大部分都是A市本地人,而且家境都至少是小康水平,虽然大家的工资差不多,但是吃穿方面是一点都不拮据的。 女孩们中意背轻奢包,什么COACH MK的,条件更好一点的就买LV Prada。 尧瑶本来对这一方面并没有多大的研究,然后因为虚荣心作祟,她怕别人发现她家里面很差,同事的父母大多都是拥有体面的工作,被人问起的时候,尧瑶只说自己父母是B市的公务员,她觉得自己好像也需要一个包撑一下,就花了一千块买了一个假的LV。 她第一次背那个假LV进地铁的时候,老觉得有人在看她,她担心别人会看出她背的是一个假包,然后议论她是一个背假包的虚荣女人。 每个月入不敷出,尧瑶开始第一次用了花呗,那个时候智齿发炎了,是阻生智齿,拔一颗花了一千五百元,花呗一开始只有两千块的额度,她一下就用了一千五。 最痛苦的阶段是在20年初,她被裁员了,公司给了她一笔遣散费,不多。 她找工作期间,住的区域就被封了,拉了警示条,封了一个月,每天下楼做核酸,然后在家用西葫芦、鸡蛋、胡萝卜、腊肠变着花样做菜吃。 才解封没多久,有一个密接在这一片区域,结果又是十四天的封锁。 后来,她干脆不找工作了,每天在家郁郁度日,有一天她出门买了一箱木炭,买回来就一直放在床下,放了几天。 再后来,陈江河找到了她,说自己是他的女儿,那一切都想做梦一样,电视剧一样的情节发生在她的身上,太不真实了。 刚开始尧瑶接到电话,一直以为是电信诈骗,还觉得现在诈骗犯越来越离谱了。 陈江河在陈真小时候就发现了,她不是亲生的,但是他没有和陈真说,还是给予她该有的爱。 但是,也没有放弃找亲生女儿,丰茹每次想到在医院生产的那一天就觉得痛心,之前在桂木镇的那个医院早就没了,拆掉了换成了一个大医院,以前还是小医院的时候,出生证明大多被卖了,也拿不到当年的数据。 陈真在2019年的时候,前往国外度假,和同行朋友潜水,随后溺死在海中,朋友活了,她没有留下来。 命运好像是注定的,也是轮回的,失去的最终都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