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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花火其二十一】 (第2/3页)
崭新诗集一样,这片基地存在着她所不知的特定交流渠道,但他不说,她也懒得过问。她只期待一份惊喜。 为表正式,两个人坐在床边,认真商讨起了庆生事宜。 阮秋秋倚靠着蜥人臂膀,示意对方摊开右掌,一边在他手心里写写画画,一边温声讲述东方习俗:“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姥姥会做长寿面给我吃,你知道长寿面吗,整碗里就一根面条,要一口气吃完不能咬断,才算好意头。” “那我们也做一碗。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吗?” “家里还有高筋面粉,到时候我来教你。”阮秋秋眸光闪闪,“要是能赶上培育室里的生菜成熟就好了,我都要忘记新鲜蔬菜的味道了。” 安德烈忽然合上掌心,与爱人五指牢牢相扣。 他听得相当专注,自然没有遗漏那句「家里」——亲人共住的居所便称之为家。 「家」。安德烈无声重复她的话语,喉间隐约发痒,融成叹息音调。 或许只是随口无心的一句发言,然而红唇轻轻启张,气流柔软地掠过舌齿,漫到嘴边,开出了千朵万朵的花,构成一场繁盛绚烂的洪流,铺天盖地汹涌奔腾,将整座雪原顷刻吞没,于是目之所及不再是沉寂的黑铁与白塔,这里变成了他们的家。 他凝视着她的侧颜,忍不住微笑起来,脑袋一低,乖顺伏在她的肩膀上。 阮秋秋被这幅大鸟依人的姿态逗乐,点了点他的额头,“哎呀,说话呢,你专心点,现在不许胡闹。” 安德烈不为所动,继续发散话题,“生日里还会准备什么?” 她想了想,神色颇为感怀,兀自沉浸在幼年回忆中:“还有红鸡蛋,不过现在是做不成了,要用苏木进行染色才行。我弟弟周岁那年,家里就备了两百颗报喜蛋,堆成小山了都……他还有一枚长命锁,我父母特意定制的,黄金圈拴了五彩线,特别漂亮,我好喜欢。” 说罢,垂下眼帘,一股轻悒悄悄攀上眉梢。 “那个锁……” 仿佛体会到了她的失落,安德烈虽然不知长命锁模样,然而已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礼物雏形,刚要询问详细,就被爱人截断:“我都成年啦,已经不需要了,长命锁是保佑小孩平安生长的。而且——” 阮秋秋顿了顿,竟然向他袒露了那场发生在朦胧傍晚里的往事——家中长辈围坐吃酒,年少的她躲入阴翳之中,踩着喧哗晚宴的边缘,溜进父母卧房。她蹑手蹑脚翻出礼盒,那枚錾了吉祥云纹的金玉圆环静静置在红缎当中,晦暗光景下依然有着熠熠色泽,流光溢彩,极为精致。 她从未拥有过这样明赫又包含爱意的饰物,自然不忍释手,摸了又摸,最后居然张开嘴,使劲咬住了锁身。 “我就像这样——狠狠、狠狠地咬了一口,虽然只留下个浅印子,但也独属于我了。” 很难描述当时具体心情,约莫是羡慕妒忌作祟吧。阮秋秋这样定义着,拉过与她相扣的蜥人右掌,举到嘴边,在他手背处咬去。 虎牙尖端嵌在鳞甲缝隙处,微微压迫血rou,不算疼痛——她始终舍不得用力。 随后阮秋秋重新抬眸:“我会不会太贪心了些?” 那道目光柔柔投来,安德烈呼吸为之凝滞,喉间莫名缩紧,使得尾尖绷紧上翘,继而蒙生一种兴奋冲动,几欲拍打地面。 恍惚之中,他曾有过同样的微妙感觉,也是一个静夜,一场闲聊,她朝他歪了歪头,说起有关熬夜的自由。那是他第一次窥到她的真实,日常拘谨客套的表象倏然裂开一隙,情绪由此流露而出,汇作一抹确切的伤情,成就了彼此靠近的契机。 安德烈为此激动无法自制。 眼下亦是如此,娇娇柔柔的女性身影倒映在红瞳尽头,若有似无的怅惘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