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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花径不曾缘客扫 天光依旧向云开 (第1/2页)
“后来严小娘子不肯从命,前前后后又受了有五六十板,听说,”连翘促狭一笑,压低声音道:“连那里也挨上了呢。” 连翘是分到她身边的婢女,才十一岁,圆圆脸上还透着几分稚气。她伏在悬黎床边叽叽喳喳的,枯燥的养伤生活也添了几分趣味。 “又嘀咕什么呢,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儿。娘子的午膳还不曾送来,你去催一催。” 领头的婢女芳树进来轻斥一句。她性情严厉,虽没说什么重话,一身气势就无端让人畏惧。连翘显然也怕她,忙吐吐舌头告退了。 芳树才走到床边来扶悬黎起身:“娘子待下宽和,也不该松了院里的规矩。下人们多是欺软怕硬的,就怕他们不但不感念,还要把您看轻了去。” 悬黎顺着她的力道半跪起来,手肘撑在床头的小几上,回头莞尔道:“这不是还有jiejie唱白脸儿嘛。” 秋阳如点点金屑,跳跃在她清黑的鬓发上,肌肤透出春雪般的晶莹。一双美目向上弯起,碧蓝瞳子倒映着天穹,竟比天光还澄澈几分。 自诩稳重的芳树也被她看红了脸,有些懊恼又有些骄傲。看吧,到底是她有福气,跟上了这样一位主子,何愁没有扬眉吐气的那一日? 姜良人的姿色放在宫中都是拔尖的,只消和大王见了面,恩宠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悬黎自行解了亵裤,露出娇红薄肿、粉嫩如莲瓣的裸臀。花心里还埋着一点苍翠,芳树用帕子垫着手,小心翼翼地把药玉拔出来。 婴儿手指粗细,三寸长的一根,褐色的药汁大半已被吸收,露出玉质本身的碧绿。她把这支收了,又换上一支浸过新药的。 后头那处虽不像前面有重重关窍,被这么摆弄也是滞涩而狭隘的。肌肤先接触到药汁的清凉,然后是玉的温润,花蕊乍被撑开痛得她一懵,一股热流忽然直击脊柱。不等她反应过来,那药玉已穿花寻路往竹林深处去了。 指尖在几案上握得发白。悬黎捱着这难言的滋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芳树年纪较长,见识也多些,右手动作不停,左手按住她的腰宽慰:“娘子且忍一忍,就快好了。” 换过药玉,臀瓣上还要再抹一层脂膏。才打开一个银平脱鹦鹉衔花纹盒子,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衣裙窸窣、步履纷杂,像数不清的虫豸向一处汇聚,像黄沙打着卷儿掠过莽莽林原。忽而万籁俱寂,刹那间她的耳力敏锐到不可思议,清晰地捕捉到了轿辇落地时那轻轻的一“咔”。 一个不男不女的嗓子高唱道:“萧王殿下到——”悬黎手一软,银盒咕噜噜滚落到地下。 桂园在王府西北,是三路四进的一所大宅。头一进供女眷受训用,青瓦白墙,朱红庭柱。往后便只是寥寥住着几个司寝宫女。三五身青碧衣裳跪在廊下参拜,乍一看像雨打落叶,萧瑟得紧。 李韶摸摸鼻子,不知怎的就想起谢六那一屋子粉晕香浓来。 谢衡年纪不大,像姜氏这样的贵妾已娶了七八个,多是些没落士族和小官家的女儿。头回做新婿的滋味,谅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记得又如何,难道还要学夫子“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不成?李韶摇摇头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头,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回。 这样的女子就如衣服一般,穿一次就是上上荣宠,浣一次就算青史留名。试件衣裳罢了,何必张惶。 何况他今日可不是来赴巫山云雨。这个姜氏,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浑水摸鱼,也须得狠狠敲打一番。 眼下时局敏感。王府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