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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其六】 (第4/4页)
于红线之外。 阮秋秋的指尖落在额角,突如其来的抚摸令他不敢出声,生怕惊走这份罕异温存。 “这几天……会不会觉得我在冷落你?”她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飘飘旋进耳中。 安德烈连忙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会,我们拉过钩的,你都答应我了,你只是太忙了而已。”他全然信任那个充满幼稚气息的盟誓,连理由都已替她想好。 台阶铺平递上,阮秋秋却不肯借势踩下,“那你也没有不开心?” “有一、不,我没有不开心。”他因心虚而吞吞吐吐,脑袋埋进她的手掌,目光穿着指缝窥探对方反应。 顶端灯光倾泻,阮秋秋的身形反而模糊不明。 “你看。”她抬手指向右侧一排架台,上面冒出三两嫩绿颜色,“我又种了点莴苣和生菜,还有甜瓜,你喜欢吃甜瓜吗?”见他点头,又说,“我也喜欢,老家那边每年夏季都会举办大赛的,看看哪家商户培育的甜瓜最好,裁判不仅包括了专家,还会邀请许多观众游客参与评审,可以吃甜瓜吃到撑,所以小时候我最喜欢去那里玩了。” 阮秋秋冲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起初呆在这里,我总想着应该要做点什么才好打发明天,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开始期待清晨的到来。” 安德烈忙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着它们成熟。”她勉强保持表面的冷静,可微微震颤的躯体泄露所有胆气,“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也许只要两三月,也许不止,也许还要反复尝试数次——但我还是想要看着它们发芽、开花和结果。安德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阮秋秋闭紧双眼,抽丝剥茧般吐露心中期冀,躲在培育室的平静日子结束了,她终于做出了交代。 安德烈呆愣愣看着身边的女人,一言不发。他自然听懂了弦外之音,然而狂喜铺天盖地席卷吞噬,致使喉中无法形成一句完整音节,短促气声破碎如泡沫。 只一须臾,他蓦然起身,飞速凑近她的嘴唇。 “安德烈,安德烈。”阮秋秋连声唤着他的名字,朝后仰去,眼角浸着潮红,胸乳剧烈起伏,分明情动难抑,却在肢体空隙中躲避索求,“……你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地就去亲吻一个女生的。” 安德烈见状,停下动作,组织了好半天措辞,才顺着她的话题发出忱挚请求:“我可以亲你么?” 怀中那双浅色瞳眸里霎时微光闪动,又在顷刻之间黯然。 阮秋秋侧头,长睫在纤瘦鼻梁上投下一扇浅浅阴翳,掩去所有潋滟水色。她抚摸对方下颌,蜥人的炽热吐息盛满掌心,却无法握于手中。 她不愿将今天也变作激情产物,意乱情迷的欲念只会加剧畸形关系。 “你该说的不是这个。”她轻轻推开了蜥人的怀抱。 “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安德烈不解她的谜题,手足无措地进行挽留,长尾卷上细细腰肢,他重新揽她入怀,抵着颈脖轻声呢喃,“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做。” 他的恳求是如此真切,力道竟带着不可抗拒的强硬。 阮秋秋被那热气吹拂,立时软软跌进他的臂弯,聚不半分气势。她想要挣脱束缚,刚一动身,他就趁着缝隙挤进腿间,青涩而冒失地扩大接触范围。 “教教我,好不好?” 他的唇畔缠绵耳根,火线终于引燃,烧上彼此身体。 “至少、至少你该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话音戛然而止,对方手臂猛然牵动,阮秋秋不得不与他置换体位,仰倒在长椅之上。蜥人逆光而立,高大黑影笼罩全身,压迫感十足。 她呼吸一窒,忽觉寂静漫长延伸,而自己正落入深黑彀中,引颈期待他的援救。 “——请你爱我。” 安德烈深深垂下头颅,姿态近乎匍匐,在战栗中发出呻吟般的卑微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