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花火其五】 (第3/4页)
攥住喉头,连同鼻腔乃至胸口,上下剧烈撕扯。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安德烈还是为之怔忡,他望着卧房那扇紧掩的门扉,沉默片刻,慢慢坐回沙发,任凭外衣风雪凝化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蜥人垂下头颅,牙关死咬,鼻息反而愈发粗重,山岳般的身躯轮廓剧烈起伏颤抖,呼出的热气却好似消散在极远处,在那莽莽暴雪之中。 ……最糟糕的猜测得到验证,她甚至不愿意见他了。 就在安德烈即将承受不住这份痛苦倾轧之际,一束亮光忽地落在身上。 厨门被人拉开,油烟气息乍然四散溢出,脚步声由远及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她的声音柔柔落下,柔的仿佛挂在白云梢头,以至于安德烈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维持着僵硬姿态。 阮秋秋则被他这幅模样吓住,慌措地捧起对方脑袋,想要探究原因。玄关处传来的熟悉动静早就传入耳里,她知晓他的归来,却迟迟不肯出面迎接,一边慢条斯理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一边犹豫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好让对方知道她的不满。 她原本想着,一定要使点小脾气,不需吵闹,但得表现出足够恼意,让安德烈以后别再随意晚归,至少跟她知会一声。 在这片荒芜之中,她不得不紧紧系扣着他,化为菟丝,化作寓木,以此尽可能攫取安全感。 然而屋外的异常令阮秋秋放弃佯怒打算,贴着房门聆听半晌,只有沉寂作为回应,她赶紧推门而出,谁想竟瞧见安德烈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 疑惑冲散了眉间的浅浅愠色,她又低声问询了一遍:“是不是不舒服?” 安德烈这才确认眼前的真实,下意识朝那双温暖掌心贴去,他躲在防护外罩之下,声音含混而委屈:“有点累了,所以坐着歇会,没事的。” 阮秋秋不再多说什么,动作熟稔的替他解开那身湿濡外罩,注意到那根长尾萎靡垂下,便将他的脑袋重新捧住,朝自己怀里贴去。 两人姿势陡然间亲近无比,她尝试抚慰这只陷入莫名哀伤的大蜥蜴。 安德烈手臂无措地抬了抬,不敢落在那截腰肢上。他躲在怀抱之中,小心翼翼用面颊蹭了蹭娇软小腹,焦虑感迅速崩塌瓦解。 阮秋秋的手指掠过蜥人头上细密沟壑,围着后颅不断打旋,这能引发他的舒适放松。绕着绕着,她听见掌心下的呼吸渐渐恢复规律,于是轻轻开口:“还在不开心吗?” 这话倒起了反效,他将头埋深了些,额头抵上胸乳,不带狎昵意味。 灶火带来的食物油气盖过了她本身的暖甜,但安德烈并不在乎,他沉溺于如今的安心氛围。那些酝酿已久的腹稿统统作废,他哑声解释起来:“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阮秋秋眨眨眼眸,故意提高音量,掩饰心虚。 “……我碰了你。” 隔了好一会,安德烈才给出答案。 “那我昨晚就该生气,你把我的内衣都给撕坏了,讨厌的很。” 阮秋秋嘴上似在抱怨,笑意却从眼底溢出。心底腾升出一股窃喜,原来对方也同自己一样,在不可见的角落里患得患失。 幸好她素来机敏,稍微回想一番,轻易找出了症结所在,“我刚才忙着热饭呢,你回来的这么晚,都等了好一会,菜也凉了。” 不可否认的是,期间她虽有心冷落,但也确实为安德烈的归家而欢欣踏实。这份感情许是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