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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嘉柏丽尔 (第1/3页)
在这里撞上郝露薇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自那之后我总在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而这些杂乱思绪的源头来自言川。 我考虑失当,低估了他誓不罢休的程度,他当然会找我,这毋庸置疑,按兵不动才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气头上他说不定已经想好一百零八种发泄方法,就等着找到我之后将我生吞活剥。 槿山小筑对顾客的信息管理极度严密,至于郝露薇,她巴不得旁观言川继续无功折腾下去,以解被人摆弄一道的不甘。 这个跑路的决定做得太突然,几乎没有考虑任何后果,但我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我的潜意识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替我拉响警报,提醒我有些东西不可触碰,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这道防线,一旦触碰红线次数过多,就会引发崩盘。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也许是在等一切平息,我宽慰自己只要避过这阵风头,任凭从前闹得多么惊天地泣鬼神,所有轰轰烈烈的情绪都会过去,为此我选择了最简单且得过且过的解烦方法,回屋,睡觉。 回去我就闭门不出闷头连睡了好几天,睡得昏天黑地身上都快长出排蘑菇,任凭屋外冷风冻雨刮了一整宿也没能把我刮醒,凌晨才晕头晃脑起了个身将被枝叶击打的飘窗合拢。 其实我不太有夜醒的习惯,原因是我睡相不好,属于那种搂着个大号抱枕就能一个人在床上雷打不动摊饼到天亮的类型,但自从搬到和言川一处之后就收敛住了大大咧咧的本性,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他怀孩子怀得不安稳,大半夜频频被各类孕反闹醒,人又喜欢死犟硬扛,愣是把我磨出了一觉睡三段的好耐心。 有时候这人夜里被闹醒也没其他动作,就一个劲撸猫似的薅我后颈的软rou,一来二去时不时会把我痒醒,迷迷糊糊间趁手就去挠他柔软的肚子,贴埋在他腹间隔着肚皮和里头闹觉的小崽子碎碎念几句晚安好梦。 言川体寒,身体总是偏凉,怀了孩子之后倒是有了几分温度,抱着很舒服,我攀在他身上就如同攀住海水中的浮礁,身贴身腿并腿,严丝合缝地纠缠着又再度意识昏沉地睡过去。 大开的飘窗外风雨琳琅如晦,屋内却是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视野尽头一片色调灰沉的冬景。 早冬的冷寒将我激出一身战栗,空气里好像浮着一层透明的水膜压迫住呼吸,意识也逐渐在漆黑的水底沉没。 人自然没有可能通过时光穿梭回到最初,但至少梦境可以,这些天我做过的无厘头怪梦很多,闭上眼睛都有言川的影子,画面零碎,色调灿烂,像是被封存在一个水晶球里。 有时候他窝在阳光泼洒的藤编吊床里,盖着绒毯形容懒散地小憩,像只犯懒的猫,或者打开星河投影仪托着腮娓娓念那些天马行空的星辰童话,海藻蓝的居家服质地棉软,和床单被罩一个色系,头顶船形月亮壁灯柔光莹亮。 百货导购曾费尽口舌向我们力荐它育儿哄睡必备的睡眠音箱模式,虽然言川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一个成熟的小孩至少得具备自我管理能力。 我无法向他解释明白这是在养育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儿,而不是践行冷冰冰的雇佣制合同,遂决定寻求外援,将掌心轻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