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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晚餐 (第2/2页)
,映照得那两根复古烛台显得有点可怜。 夏衍仲的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或许是开灯的缘故,莫安安看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苍白。他的手抓着那束玫瑰花,在包装纸上用力攥了攥,终还是把花放在了一边,吹灭蜡烛,在莫安安对面坐下,说:好。 一双人,一张桌,这顿饭却吃得很不是味道,可能是打包的餐品质量不如堂食,夏衍仲尝着醉蟹味道发酸,抬眼看莫安安,她却吃得怡然自得,还一边吃一边刷手机。夏衍仲偷瞄了一眼,见莫安安看得净是些布展设计之类的无聊东西,心里不禁更加惶惶然。怕她该不会是对那鸡肋工作走火入魔了,连自己的正经生活都分不清轻重。 安安。饭至一半,夏衍仲终于忍不住这难捱的沉默。他今天才知道,过去莫安安做好夜宵端给他,他边吃边刷短视频,沉默在餐桌另一端的人是这种感受。做戏的初衷淡下去,真正生出了后悔,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太忙了? 莫安安熄灭手机屏,扯动嘴角笑了笑,低声说:还好,论忙肯定不如你忙。 夏衍仲失笑:我忙赚钱啊,你这忙是为了什么?天天早出晚归,年终奖够养你那辆小马自达吗? 莫安安低着头,用长长的竹筷剜蟹壳里的rou。安安,夏衍仲不知她听进去没有,接着说:我是心疼你。心疼你累,心疼你一个女孩子跟了我还要这么在职场打拼。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看你因为工作压力这样逼迫自己,对我乱发脾气,我一点都不生气,就觉得特别心疼,特别自责,特别难受,真的,比自己受苦受累受责骂都难受。他说到这里抓住了前胸的衣襟。人在讲话讲得很投入的时候是很容易沉浸其中的,连本人都会深信不疑,就像此时,这份痛苦真切地令夏衍仲心头发堵。 老婆,夏衍仲从餐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莫安安身后,伸出手臂环住她,我们和好吧。 莫安安没有对他的动作给予反馈,只是用疲惫的声音问:还能和好吗? 当然能,相信我。夏衍仲用温柔的口吻说,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只是压力太大了,而不是不爱我。要怪只能怪这份工作逼人逼太紧,要不还是辞了算了,换一个清闲点的。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我们好好的,只要这个家好好的。 说完,他站到了莫安安的侧边,单膝跪地,从裤袋里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这氛围与原计划中的烛光玫瑰音乐出入很大,但此时夏衍仲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缓缓打开盒子,看着莫安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璨璨的戒指,脸上已经不由浮出了胜利的微笑。 很漂亮,莫安安看着那戒指,视线又移向夏衍仲,很贵吧? 夏衍仲也望着她:你喜欢就不贵。 从进家到现在,莫安安的表情一直空茫茫的,像是脸上浮着一层面具,喜乐都不怎么走心。听见这话,她忽然笑了,是眼睛弯起来的那种笑,笑得花枝乱颤,好像眼泪都要出来了。 待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拿餐纸揩了揩眼角:你说这种话净是哄我,怎么会不贵,是你赚得多而已。 这话很像撒娇,夏衍仲听她这么说,心里猜测这件事大概就是翻篇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对付女人果然就是这一套,鲜花戒指包包,糖衣炮弹,百用百灵。瞧,还没到买包那一步,莫安安就服软了。 是,我赚得多,也乐意给你花。来,他把戒指往莫安安跟前送了送,试试戴上好不好看。 莫安安没有动。 她脸上甚至没有犹豫要不要试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夏衍仲,眼神深沉得很陌生。 夏衍仲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他背上的毛孔都张开了似的,冷汗咻咻地往外冒。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安安 你赚得多,也乐意给我花。莫安安重复着夏衍仲的话。她的声音还是以往那样,嗓子有点细,带着细微软糯的南方口音,听上去毫无威慑力。 但接下来的话,却怎样听,都跟软糯毫无关系了。 既然这样,莫安安从包里翻找出了一个文件夹,递到还愣跪在地的夏衍仲跟前,平静说道:站起来看看我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吧,分开以后我只要这个数,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