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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宫春色,便是再美,也如冬日一般,冷清寂寥,乏人问津。倒是再过不久,就能热闹起来了。想到这里,郗齐光手中的梅花枝骤然离手,被她扔在了凤辇中盛着清水的花瓶中。而后,揉揉眉心,她总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暴躁易怒,情绪十分不受控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下了辇,叫人好生给这几个大力太监煮一盏红糖姜茶,便又叫人去太医院请御医。浔冬奉上了一盏茶,有些担心,“怎么好好儿的又请御医了,不是几日前才看过?那时候不是说您身子康健,无大碍吗?”“本宫也不知,只是这几日身子乏累不说,也越发沉不住气了,本宫想着,是不是气血不足导致的,就想寻个御医来瞧一瞧,开个方子,吃些药。”郗齐光脑袋撑在榻上安置的小几上,一点一点的。见她这睡眼朦胧的样子,浔冬忙给她醒神,“可别睡了,一会儿御医就该到了,何等失仪?难不成叫御医到您的寝殿去,这更不像个样子!”说罢,给她又拿了两个靠背,垫在身后,倒了一杯红糖姜茶,推给她,“眼见您的小日子又要到了,可喝点吧。”郗齐光顿住了,“你刚刚说,本宫的小日子?”浔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喃喃道:“您的小日子不准,有时难免会押后或者提前个两三日,奴婢只当您这次也是迟了,可算一算,这次竟是迟了五日了,那是不是……是不是……”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然带上了欣喜雀跃。郗齐光却是面色平淡,仿佛刚刚愣住的人不是她一般,“一切,都要等到御医来了,确诊了才好说,你我在这儿乱猜,万一不是,平添失落,还是平常心看得好,子女缘分,终究要看天意。”“再一个,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因着本宫前一阵儿吃螃蟹吃多了,所以导致小日子推迟?”郗齐光端起花瓣状的小碗,一点一点地用银匙喝着味道浓重的姜糖水。浔冬一听,便丧了气,连双肩都耷拉下来,“早知道现在这般忐忑,当初说什么也要管住了您,全凭着您自己的喜好,吃了许多螃蟹,到如今,奴婢可生怕不是喜脉。”说罢,她又恨恨地道:“可不能叫那起子人抢先了,哪怕生个公主呢,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这种地位根本不是等闲孩子可比的。一身风雪的湄秋掀了帘子,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凛冽寒气,“外面太医在候着,殿下,可是现在请人进来?”“你这不是说了一起子废话?不把人请来,如何诊脉?难不成是耍着人玩儿的?”浔冬说罢,走了出去,掀开帘子,将御医请了来。白御医连忙行礼,随后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脉枕,又将丝帕放在了郗齐光的皓腕上,捋着胡子把着脉。左手换右手,半晌才满脸喜气地躬身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这是喜脉,现今已有了一月,胎像不稳,之前因着月份尚浅,脉象不明显,微臣无能。”“本宫听人说过,妇人喜脉,一月之内最是难诊,且有相似脉象,这种结果实属正常,白御医不必请罪,只不过,这当真是喜脉?而非别的相似的脉象?”郗齐光眼睛眯起,目光直直看向白御医。他松了口气,随即正色道:“这一点殿下大可放心,微臣虽不才,可到底不是民间那等误诊的庸医,这点把握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