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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送别 (第2/3页)
小村姑这一呛,rou眼可见地受罪,咳得面红流泪,弓成一团。 丫鬟通报他到来,原婉然在邻室便即呛咳,他头一个想头是:该! 让你撒谎耍jianian,这下心里有鬼,还没将你怎么着,你先吓得呛到。 然而他心中那点快意旋即如一片雪花落入沸釜,刹那消融无踪。 原婉然咳得收不住,教他焦躁难安,及至邻室传来拍背动静,便顾不得礼数闯了进去。 目睹原婉然抖肠搜肺大嗽,他不由自主抬挪脚尖想走近她。 临了他顿住脚步。 不能再近前了,小村姑本就因他现身而不自在;再近前,她要更不自在,不能专心平复呼吸。 赵玦默默转身,退回堂屋。 原婉然好容易止住咳嗽,整衣敛容之后,到堂屋会客。 赵玦与平时无二,彬彬有礼,但原婉然和他对眼,耳畔便回荡木拉那句“玦二爷可喜欢你了”,心里一怯,不由自主垂下眼。 外面人模人样,里面不正不经……她腹诽,勉力照常说话:“玦二爷,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她神态略僵,落在赵玦眼里,又是一件害怕阴谋败露的明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暗忖,嘴上道:“兽苑的管事兀金今日回乡,主仆一场,我去送行。路经桃夭馆,想起原娘子和木拉姑娘交好,大抵也要前往相送,索性一同过去。” 赵忠在旁暗自恨铁不成钢。 区区兽苑管事,哪里值得他家二爷出马? 昨晚银烛禀报,原娘子近日晏起,昨日一反常态,吩咐小厨房在今日提前备早饭。 二爷便改了作息,往昔这时尚在用饭,今日早早起身,道是要送兀金。 醉翁之意不在酒,二爷对原娘子恼归恼,伤疤没好已经忘了疼,料度今日她要送木拉姑娘,遂借口同去,见她一见。 原婉然欲待借故推拒,迟些再自行过去,转念道:“嗯,我们这就过去吧。”差不多到木拉启程的时辰,为了回避赵玦而错过告别,并不值当。 今儿兽苑通往街上的院子很是热闹。 兀金师徒人缘好,赵家不少下人得空便来话别,院里一群男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木拉那儿就冷冷清清,独个儿坐在院里一角骡车车辕上,晃荡双腿。 她两只眼睛时不时盯向院里某扇角门,园里人来这儿必由此门进入,门扉却一直紧闭。 兀金看出师妹百无聊赖,借故暂离众人,走到木拉跟前轻声问道:“在等原娘子?” “没……”木拉答了一个字便抿紧嘴唇,一会儿叹道,“她必定回过味儿了,我就是小月。” 兀金道:“你冒险帮她,功过足以相抵。” “唉,但愿如此。”她将腿脚往前方空气重重一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真真无错,当初我听你的,安份当个驯兽丫头,哪有今儿的屁事?” 人方中年已经被认定成“老人”的兀金静了一瞬,决定以师妹的心绪为重,正出言安慰,角门开了。 木拉目光炯炯看去,一名小厮出得门来。 她眼睛暗了下来,那小厮走来吩咐众家丁:“你们速速回避,玦二爷要过来。” 木拉听说,跳下车辕。 赵玦绝非独自过来,否则他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其他男子在场有何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