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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下不为例 (第3/4页)
病了? 他肚内冷哼,该! 转念一想,胸中恶气冷下大半。 小村姑心里害怕,怕到生病…… 赵玦半日不言语,许久再度开口:“让丫鬟留心她发热景况,倘使病势加重,立刻叫大夫。” 银烛答应,赵玦又问:“池娘子不时请原娘子上归去轩坐,你提过这两人偶尔谈论画艺画作?” “是。” “日后她俩见面,你让丫鬟留心她们都说些什么。” 银烛答应去了,赵玦目光又落回布条上。 他以韩一性命要胁,原婉然不会轻易逃跑。近来必定发生什么变故,这个变故和韩一、赵野相干,教她不惜铤而走险。 八成她得了那两匹夫的消息,而且是坏消息,坐不住了。 韩一和赵野那头只有一件坏事:赵野发疯,会是谁向原婉然多嘴? 别业里,和原婉然交集较深的有三人,赵忠、池敏,和木拉。 赵忠绝无可能,那么不是池敏,便是木拉。 前时原婉然举止古怪,在佛堂恸哭。大夫诊断情志低迷所致,但至今她只失态哭过这一场,十有八九在当时得知赵野的恶耗。 无巧不巧,事发前后,原婉然见过池敏和木拉。 木拉在赵野手里栽了大跟头,晓得对头落魄了,人前人后幸灾乐祸几句在情理之中,却不至于在原婉然面前这么做。 她很喜欢原婉然,明白她为人正派,对她会收敛性子,避谈干过的坏勾当及其相干人事,比如赵野。 池敏则按期会见博古斋的张娘子,挑选字画收藏,能从张娘子那儿听闻画坛消息。 赵野丧妻发疯,情节哀艳离奇,在京城画坛是桩大新闻,张娘子不会错过。她将此事当成谈资告诉池敏,池敏和原婉然小叙,谈论绘画,又转告她。 原婉然关心则乱,再度谋划脱身之道…… 赵玦对于原婉然余怒未消,然而想像当日她得知恶耗,惶急惊怖,却无计可施,只能大哭,他也无计可施了。 “下不为例,”他将布条就近丢入手炉,咬牙喃喃,“小村姑,下不为例。” 赵玦在书房将原婉然求援的前因后果猜出个大概,原婉然则在桃夭馆吃药,暗自欢喜不尽。 那日她和赵玦要从油菜花田回来,赵玦提议:“既然原娘子喜欢附近景色,数日后我们再来。” 她顿时慌极了,万一这几日农家拣到风筝,见了赵玦将原物奉还,自己求援的事可不要露馅? 仓促间她找不到借口推拒,只得虚应了事,寻思届时称病不出。赵玦为她喜欢油菜花田方才重游旧地,她既不去,自然他也不去。 她思量如何装病骗过大夫,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碰巧月信将至,往常她每逢此时直到月信终了,都最容易伤风感冒,大抵近日忧思重重,居然发烧,可以名正言顺在“家”养病。 “汪汪汪……”嗷呜在兽苑上完学,一阵风跑进屋里。 领它回来的木拉慢了几步进房,闻到屋内药气,遂问道:“原娘子,你又病了?” 原婉然道:“发烧罢了。你用些点心,我拿个东西就回来。” 她进寝间一会儿,回来手上多了两顶毛皮帽子,一顶黑灰色,一顶白色。两顶帽子是西域款式,圆筒帽顶,帽子两侧垂下护耳,脑后披幅长长垂到颈间。 木拉问道:“春天了,怎地还没收起冬帽?” “送你的。”原婉然将帽子放上炕桌,“你就要回西域,大家相识一场,我做了帽子送你,当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