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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看你全家不顺眼 (第2/2页)
果真如此,蔡重可能将他俩带往任何地方扣押或杀害,何以赵玦的手下赵忠能够在短短数日之内,挑准西山找人? 赵家财大势大,赵玦的亲信赵忠要火速揪出蔡重涉嫌线索,查出他行踪,或许不难,但韩一和赵野又能差到哪儿去? 韩一前时救下歧阿世子,甚得巡城御史一干大官青眼;赵野结识三教九流,甚至和义德帝有干系。 他们兄弟俩凭靠这些人脉,与衙门通力合作,未必打探不到赵忠掌握的消息。 回头说赵家,赵玦登门作客失踪,按理赵忠犯不着遮掩,合当报官。既报了官,官府和韩一兄弟俩怎么都会注意赵忠那头动静,与之通声气。 可是找上西山的唯有赵忠那班人,至今赵玦也不曾知会韩一和赵野前来相会,却承认骨折乃是伪装,意在去她疑心。至此,蔡重掳人一案水落石出。 原婉然涩声道:“你和蔡重是同伙……” 赵忠身为赵玦亲信,见主子失踪,轻易推算出他在掳人回西山途中出了差错。他既犯不着也不会报官求助,自行追查沿途踪迹便可。 这一来,韩一兄弟也无从知悉并留心赵忠那边风吹草动。 原婉然凝视赵玦,她识破他诡计,他料中她知情,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谁都犯不着装糊涂了。 原婉然深深吸口气,不疾不徐问道:“你和蔡重打算如何挫磨我?要杀要剐,直说吧。我只想做个明白鬼,我什么地方得罪你?” 她愿意能忍则忍,换取活着回家和丈夫团聚,然而当真走到不堪忍受的地步,亦不畏死。 早前她悄悄留意,流霞榭的器物除开西洋自鸣钟,一切尽用木器,并无利器或可打摔成利器的物事能供自尽。她身旁时刻有丫鬟相陪,悬梁自缢也走不通。 好在寻死的法子多的是,不能自缢自刎,还能触壁撞柱。不能触壁撞柱也无妨,只消她存心绝食,谁都不能逼她进食。 只是……原婉然眼眶发酸忖道,再要见到韩一和赵野,只能是下辈子了。 她蓦地沉静下来,目光异常坚定决绝,在那极强硬的神色中又搀杂一抹悲凉,赵玦立刻明白她打什么主意。 他放缓声调:“你放心,姓蔡那厮不会再侵扰你。” 原婉然道:“你还说过蔡重劫持你。”言下之意,是他任何承诺都已不可信。 赵玦道:“我处死蔡重了。” 他原本将那日掳人事体安排周全,讵料蔡重吃醉酒,擅自提早动手。 事发突然,他来不及带齐人手,匆匆率领数名亲信赶到原婉然家中,说服蔡重按照原定计划来,留下赵忠以外亲信在原家布置纵火。 如此这般,他带原婉然躲藏在车厢里,由蔡重驾车让路人目睹,担下掳人罪名。 他等候至马车驶入城郊,接手驾车,带原婉然回西山。至于蔡重,教他命令稍后跟随过来的赵忠将之活卸八块,扔在秽处,惩他不听号令之过。 人算不如天算,他驾车途中,马匹受到惊吓狂奔,车马坠落河中…… 原婉然这一两天见识赵玦心狠手黑,听他保证蔡重不会出现,她半信半疑;他自称杀了蔡重,她倒是信了。 她问道:“那么为何你和蔡重联手害我?平日我礼敬你,在绣坊干活尽心尽力,对得起你给的每一文工钱。” 赵玦只道:“我始终是那句话,你有心救我,我不害你。往后你安心住下,要什么只管开口。” 原婉然道:“我要回家。” “不能。”赵玦不假思索回道。 “为什么?”原婉然直视赵玦,道:“我不会报官举发你杀了蔡重,他死有余辜。” 赵玦起身离座,吩咐银烛:“好生照料原娘子。” 原婉然意会赵玦执意软禁她,灰心之余,忍不住脾气上来了。 “凭什么不让我回家?”她猛地站起,只是身体虚弱,加以情急气愤,一下头晕脚软,眼冒金星,旋又跌坐回椅上。 银烛赶忙扶稳原婉然,赵玦不觉走近她一步。 原婉然一时虚软,直不起身,人伏在椅旁几上,转头质问赵玦:“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为什么非扣住我不可?” 赵玦打量她苍白病容,眉眼嘴角都是委屈恼恨。一两天前,这人还对他关怀备至,相信相敬,如今已势同水火。 他冷笑一声:“因为看你全家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