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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似的,背过身去,一边咳嗽着一边关了门。 “说好到长安便给仙长您结银子,谁料长安药商处虽然能寻到上好朱砂,”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听他话中意味,正是方才和徐长海碰面的祁进,“却有另两味当归、白芍一时不趁手,还得劳您后天再跟着去趟药房,按方抓药。” 卓凤鸣看着眼前完全改头换面的五师兄,按下啧啧称奇的本能,叉手道,“任凭主家吩咐。” 这是他们早在纯阳便商量好的暗号。 天策此次针对明教的桂枝行动干系甚大。大破立令之后,明教内部异动频频,天策军师朱剑秋便广邀纯阳、少林、唐门等派的一干精锐,更从最开始便商定暗号,以病症代指明教,以抓药隐喻行动开始,其中明教教主陆危楼代号朱砂,余下的四法王、左右护法、五散人等更是各有称呼。 至于当归、白芍二味中药,即明教左右护法张戈、铁翼二獠。 这回祁进与卓凤鸣下山助拳,朱剑秋便请求他俩带领纯阳弟子,与方才所见的忠武将军徐长海共同驻守普宁坊,在大光明寺外截杀这二位大名鼎鼎的护法。 因为身体关系,祁进本不欲在此时下山。 可一来,几年前八大门派围攻恶人谷、伤亡惨重,明教正趁着江湖正道虚弱的时机,在天下大招门徒、结交权贵,更有剑指国教名头、插手废立之事的野心;二来,自纯阳大师兄谢云流远走东瀛起,朝廷诸公便总怀疑纯阳窝藏逆党、意图不轨,江湖上也多有纯阳青黄不接、再无其他出色弟子的流言,祁进与卓凤鸣带着一众精英下山,不仅是为皇家奔走效力,也能够显示道门实力;这三来嘛,则是祁进一点不为人知的私心。 ——从上回思过崖见到姬别情起,已是过了近半年。 姬别情公务繁忙,在华山停留不过半旬;他新收的小徒弟倒多留了几天,也是带伤而来、行色匆匆。祁进脱离凌雪阁后,见不到归辰司日常的来往公文,可单看他师徒二人行迹也不难猜出,定是朝堂中又有什么大事需要吴钩台处理。 再联合传扬天下的大破立令、秘上华山的天策军师、出现在少林唐门等派的凌雪探子,祁进再迟钝也能猜出,近期凌雪阁所针对的,定然是现下正如鲜花着锦般的明教。 而他们,绝非一块好啃的骨头。 祁进向卓凤鸣转述完徐长海与他商量的诸般事宜,便神思郁郁地回了自己房间。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纯阳一行人做戏做了全套,就连客栈,都是到长安下榻后自行寻来的。 是故这里不仅装饰陈设格外简陋,一进屋子,腐朽的木材味道更是熏得人闷闷欲呕。祁进并非性好奢华之人,从前在外也常风餐露宿,此时却在卸下伪装安枕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包袱里倒是有师兄特意为他配好的药,但他皱着眉看了半晌那黢黑的丸药,到底还是没有入口。 恐怕又要让师兄的苦心白费了…… 祁进苦笑着躺回床上,决心靠自己的意志熬过这难捱的深夜。这其实并不难,就当自己还躺在扬州那个破旧的小庙—— 房顶突兀地传来瓦片碎裂的动静。 祁进心中猛然一惊。长安城内江湖人士众多,深夜里窜高走墙、屋顶打斗虽是常事,可为了配合一日后的桂枝行动,神策军早在数天前就把守四方城门,并声称皇家要外出礼佛,禁止所有人携带兵刃入城,天策更是暗中接手了长安城内各处望楼,确保城内动向都在联军掌握之中。 那现下这明显是在追逐打斗的声响又是怎么回事? 是神策军玩忽职守不小心放进长安的漏网之鱼?是清城数日前就早就暗中潜伏在长安城中的明教教众?抑或只是个太过倒霉、才不小心在开打前误闯进风暴中心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