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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画完了。 看着一张空白的画布,慢慢地成为一幅画,那种情绪很像看着孩子长大。 时间的递进,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学期中,一切都在吴彤得心应手的范围,油画将会早一周完成,她很幸运,不像许多同学走到这一步,一手系展一手作业,总是手忙脚乱的模样。 她晚上还可以睡到至少五个小时,很奢侈的数字。 「喝一点,呵,饮料是生活的润滑剂。」 在画布跟吴彤的视线中间,出现了一罐啤酒。 柏森在吴彤耳边说话,淡淡的酒气混着她身上的淡香水味飘了过来,比酒精本身要使人醉。 「嗯?」吴彤困惑地接过那早就打开的易开罐,啜了一口。 「把你灌醉,这样你今天就会陪我睡囉!」 柏森呵呵笑着说,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走进房间。 是吴彤太迟钝吗?她微微思索了一下,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柏森这话是纯粹的玩笑话,没有抱怨、没有影射,甚至不要吴彤跟随着进房。 吴彤把视线转回画布上时,实在无法不去多想。 这话里的意味,柏森已经不再试图对吴彤做任何努力了,是不是性冷感就这样横亙在两人之间,有天会挖出一个裂缝,洞越来越大,爱情终究会破裂。 三次。 拒绝情人的求欢,一次就很尷尬了,吴彤经歷了三次。 这种挫败是磨人性的,即使柏森是这么温柔的理解,吴彤还是清楚地感受到这在两人之间的伤害。好像你在素描纸上一点一点的抹炭粉,儘管每次只有淡淡的灰,最终还是会叠成一片沉重的黑。 吴彤不想让任何人失望,但她从来都没有贯彻过自己的想望。 mama要吴彤好好的跟国文老师写封道歉信,为她做不好那份口头报告… 音乐老师打电话回家,说吴彤没有期末成绩,因为不肯开口唱歌… 班导在学校日时问,为什么吴彤老是在分组报告时落单、老是没有人愿意跟她一组… 生教组长真的忍无可忍了,学生坚持不把制服穿好到这种地步很让人光火… 吴彤太知道挫折的味道了,她最清楚在悲伤与颓丧里头怎么样不至于丧失自己、怎么样泰然自若地活下去,在每次被打垮时,还是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此刻瞪着那题名「秘密」的画,觉得很刺眼。 吴彤仰头,把啤酒全数灌下肚。 她真无法相信,真正让她束手无策、真正让她挫败的,居然在爱情这个领域。而不像学业上、或是技艺上的,她没办法单就加强自己的能力而有所突破。她不知道柏森会宽容自己的缺陷多久,她…她是个曾经浸yin在情慾世界里头无法自拔的人… 吴彤真的后悔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了。 如果性爱跟秘密就像水、阳光、空气一样,对柏森而言是生命中不可缺乏的元素,那么自己从她人生中除名,恐怕是迟早的事情。 吴彤松手,画笔掉落在地面,她的生命第一次这么混乱,好像手中用过的调色盘一样,顏色杂乱无章而放肆混乱在一块儿。她绝望地站起身,虽然自己酒量不是顶差的,但空腹喝啤酒、喝得又快又急,起身的那瞬间晕眩了起来。 她没办法釐清,究竟是自己的无能跟太过的刺探让一切痛苦,还是跟柏森的爱情本身就俱有毁灭性。 探索内心底,她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这么的简单:画好画、交个朋友。如今多了一项:跟柏森在一起,让她快乐。 因为柏森快乐,吴彤就开心。 愿望是愿望,往往是想要但到达不到的。 吴彤进房时,看到柏森蜷坐在床上,把头埋在膝盖,一动也动。吴彤静静地望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行动、怎么说,她才意识到,一直以来主动的都是柏森,如今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