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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第2/3页)
毫不节制地饮酒,低声应道:“……知道了,左右你也活不了两天了。” 唐边雪饮尽一杯,懒得再倒,索性伸手直接拿了酒壶,道:“其实他回来了,我该高兴。”他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我能解脱了。” 唐小箭没再劝他。 唐边雪以前饮酒从未醉过。他知道唐小箭会替他善后,这次索性放纵自己。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的家,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似乎装了许多烦恼和委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晚上他又梦到陆回风,但这次他却不敢认了。 梦里的陆回风就坐在他床头,穿的却不是那身他最熟悉的朔雪衣。他换了一身漆黑镶金的衣服,肩膀手臂上有冷硬尖锐的护甲,背后一对映着月光的锋利弯刀。他头上的兜帽遮住一侧脸,另一侧脸隐在阴影中,俯视着烂醉的自己。他看不到那双漂亮的浅琥珀色眼睛。但他知道这就是他。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发了癔症,还是醉酒原本就有这功效,早知道每日都喝得不省人事才好。他手臂遮住眼睛,哈哈大笑起来,拿开时陆回风还是坐在那,一动未动。 他笑完了,又感到一点悲伤,支起身子去握陆回风的手。他不知道陆回风的手是不是冰凉的,厚实的手甲隔绝了他,他又去摸陆回风的脸。 “是热的……”他喃喃道,似乎很感慨,“是热的。” 他痛苦地咳了几声,嘴角呛出一缕鲜红,喘息一阵,慢慢爬过去,像个小孩一样撑着床榻静静看了陆回风半天,才发现他晕得根本看不清,于是放弃了。 只是个梦而已,他满足了。他伏在陆回风膝盖上,畏寒似的蜷起身子,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些话,好些以前不能说,不敢说的、回避着的话。 他说他后悔了。 第二天光大亮,唐边雪醒了。还没睁眼就头疼欲裂,是宿醉的恶果。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长出一口气,一边撑起身子一边睁开眼。 然而这动作僵在半路。 榻边背对着他坐着个人,宽阔的肩膀上披着光亮浓密的棕色卷发,还是昔年温暖的样子。那人听他醒了,身子动一动,转过脸来看他。 唐边雪呆呆地半支着身子看着陆回风。他比当年成熟了许多,额头饱满,鼻梁高挺,蜜色的皮肤衬着深邃的浅琥珀色眼睛,浓密的睫毛又卷又长,薄薄的嘴唇抿着,喉咙间有个珍珠大小的疤。唐边雪看到那个疤,像被灼到,猛地移开视线。 陆回风垂下眼帘凝视着微微发抖的唐边雪,半晌,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拿赤菀草去配药?”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嘶哑,是伤了嗓子。 唐边雪坐在榻上,手中紧紧攥着薄被,像被他的目光刺透,颤抖着说不出话,只是微微摇头。 陆回风道:“把伤治好。” “不……不。”唐边雪喃喃道,忽然不发抖了,他脸上血色尽退,盯住他的脸,“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杀我。” 他的目光锐利之极,却没了当年那份灵动,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眼泪。他像在看着陆回风,又像在看别的什么。 陆回风叹了口气。他伸出手碰了一下唐门的脸,温声道:“听话。” 唐边雪愣愣地看着他,在那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