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二 (第2/2页)
他。 那人叹口气:“你要找的人的确是没了,他在唐家堡有衣冠冢,你若真的惦记,不如每年清明前去祭拜,虽说唐门中人不会欢迎你,但以你的身手,悄悄进去当不成问题。”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听到这个结果,阿布勒还是很失落。或许真的就是有缘无分……他苦笑一下,或许连有缘都说不上。默然一会儿,他还是打起精神:“……那第二件呢?” 斗笠人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问道:“小友可听过钩钤夺魂、天弓取命这句话?” 阿布勒摇摇头。 斗笠人又问:“你也算与逆斩堂人接触过的,可知如今是谁坐了唐温酒的位子?” 阿布勒略一思索,问:“……是……唐小箭吗?” 斗笠人点头:“不错,逆斩堂佩黑牌的刺客皆有代号,唐温酒有两个徒弟,一个代号六出,数年前做错了事,几乎与他恩断义绝,被发到药堂去了,另一个就是天弓,也就是唐小箭。此人看着不怎么靠谱,其实……”他顿了一下,“与唐小箭同期入逆斩堂的还有一人,此人代号便是钩钤。不过他露面不比唐小箭多,且已经脱离了逆斩堂。” 阿布勒耐心听完,疑惑道:“此人与我问的事有何干系?” 斗笠人道:“钩钤脱离唐门多年,去向不明,但此人两年前曾出现在枫华谷。” 阿布勒眼睛一亮,微微屏住呼吸。 斗笠人继续说:“你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他已非唐门中人,枫华谷的事与他无关,他也没有插手当时的事,但事发后,他没有在枫华谷停留,随即启程向东直奔扬州,凌晨之时借宿在你落脚的邸店,那天是——” 阿布勒呼吸急促起来。 斗笠人重新端起茶杯向后靠在椅背上:“八月初五。” 阿布勒清楚地记得,他在枫华谷血战遇险,几乎丧命,昏厥之际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落入眼帘之中,再醒来时已经躺在邸店松软的床褥上。 那天正是八月初五。 斗笠人喝净茶,慢条斯理道:“你曾与唐温酒一路同行,他或许料到你会去枫华谷找他,唐小箭身在其中指望不上,他嘱托同唐家堡已无干系的钩钤照看你,这是说得通的。” 阿布勒听完,默默良久。斗笠人说得有道理,但他总觉得,以当时唐温酒的状态,未必会真的做这些事。不是说那人预料不到,而是……根本已无余力。 或许当时他连活着都是艰难折磨,都是苟延残喘,更遑论再费心力去计较其他琐事。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去死。 阿布勒面上浮现些许痛色,斗笠人端着空杯看他许久,开口劝道:“小友,我虽不知你打听这些所为何事,但我还是劝你一句……”他低声道,“斯人已逝,空念伤身。贵教虽在枫华谷出尽风头,现在破立令一下,也是前路难测。人各有命,还是勿要陷得太深。” 阿布勒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向他拱手:“多谢提点。” 斗笠人站起来:“隐元会也不是无所不能,小友所托之事我已尽力了,若小友还有执念,不妨自己去探查一番。" 阿布勒忽然想起什么,忙问:“兄台留步,钩钤此人现下何处可有法子知晓?” 斗笠人摇头:“逆斩堂是什么地方,他这个等级的杀手要退出少说也得扒层皮,唐门早已销毁了他所有的案录。不过或许他还没离开扬州,此人离开唐门后不再佩戴唐门制式的独当一面,改佩一幅赤铁面具,小友自当留意。”说罢拱手离去了。 阿布勒听了这话,顿时有如雷劈。那个雨夜遇到的唐门杀手,虽只有惊鸿一瞥,却教 他看清了一幅暗红面具的残影,千真万确。 自那天发现唐温酒的追命箭,他就始终抱着一丝希望,那人或许还活着,现在看来是钩钤用了他的箭,可见唐温酒是真的死了。而钩钤能用唐温酒的箭,一定是唐温酒嘱托他照看自己,这让他心里生出一丝温柔的伤感。他一时不知是悲是喜,脑子里嗡嗡直响,千头万绪绕在一起,冰火交加,直在茶馆坐到傍晚,才起身回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