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冰（重云h 4.7k） (第3/4页)

你呢？”

    重云不解：“报酬什么的，我已经收取了我应得的。”

    他说的是那五百摩拉。重云看起来和那位多莉老爷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重利热爱剥削，一个降妖除魔堪比慈善。哈娜不认为自己的一味强求能够让他收下酬谢，只好暂且按下，将恩情牢记心中。

    谈话间，重云一直避免与她对视。哈娜心觉奇怪，却不点明。两人来到天衡山脚下的客栈时，夜幕已经挂起，繁星点缀其间。

    打着瞌睡的老板强撑着问：“打尖还是住店？”

    这个时间真的有人会来吃饭吗？

    得到了“两间客房”的回应后，老板抖了抖胡须，往身后一看，挂在墙壁上的木牌只剩一块，他慢悠悠转回来，掀起眼皮道：“只有一间了，二位要不凑合凑合？”

    “竟然会这样？”重云摸着下巴，不曾料想到这般情形，半晌，他抬起头，“哈娜，不然你先去房间休息，我会另寻住处。明早再——”

    嘴上这样说，深更半夜哪里来的别的住处。他恐怕是打着一晚上不睡觉的主意。这一路走来，关于重云对勤学苦练的执着，哈娜深有感触，知道他是和她那两位学长完全不同的类型。

    于是他话还没说完，哈娜便抢先付了钱，又拿过木牌，拉着他上楼去了。

    重云说要另寻住处，哈娜拦住他；重云说他可以席地而眠，哈娜摇头不让。最后，哈娜在屏风后擦洗身体，重云还摸着脑袋，满心不解。

    “重云，你还没说，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呢？”

    哈娜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灯盏亮着，在那雕花的平面上照出影影绰绰的身姿。

    重云无端地喉咙发紧，平复心绪后，答道：

    “我有一好友，他告诉我璃沙郊的林间有狐妖精怪出没，还说它……专门诱杀壮年男子。”

    他盘腿打起坐来，眼帘半阖。

    “我为寻访妖魔而来，却只见到受欺侮的你。狐妖的毛半根都未曾得见，如今想来，大概又是他在寻我开心吧。”

    “不过这都无所谓啦，”重云话语一顿，自我开解道，“能帮助到你，就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不行，不能回想，更不能……窥探。

    话音落了许久，少年发出闷哼声。哈娜慌忙换好衣服，出来时只见到重云盘腿而坐，他双目紧闭，额头渗出颗颗汗珠。

    “是你说的阳气暴动？”哈娜从包中翻出沿途采摘的清心，她原本打算当样本研究的，现在只能拿出来救急，“直接吃吗？还是做成冰棍呢？”

    大约一刻钟过后，服下临时制成的“哈娜特供清心冰棍”的重云总算不再发汗。据他所说，发汗对于“纯阳之体”来说，已经是非常危险的表征了。即使暂且压制了体内的阳气，他也得坚持静息凝神，才能恢复正常的状态。

    哈娜吹灭灯火，二人各自占据床的一边。

    消去灯光的同时也夺走了声音。难以视物的黑暗中，万籁俱寂，唯有身边人的浅浅呼吸声，明明朝向另一侧，却仿佛近在咫尺。

    重云尝试静息，闭上眼，眼前却总是浮现出解救哈娜时所见的景象。少女在贼人的强迫下，被摆出那种姿势，和村落中见过的被父母把尿的孩童相似。但这样的联想又与少女昳丽的容颜、娇软的身子形成了鲜明的冲突。

    那个地方，红艳的，流着水的……不行，不能再想了！

    “重云，重云。”

    哈娜的低声呼唤，打断了重云漫无边际的遐想。

    “怎、怎么了？”

    她的手背贴上侧脸，凉凉的。